见此,厉嬷嬷笑了,声音温柔的滴水,“娘子放心,只要你好好在黄家做妾,您的母亲也会好好的。”
刘元绝望地靠在轿子上,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刘元走了之后,刘寺赶紧将此事报给沈璋。
沈璋面无表情,只道:“那个厉氏倒是个懂事的,就是为人猖狂了些。”
刘寺低头,在永宁县这么多年,他早就将这里的一切摸透了。原本他还纳闷,厉氏闹这一场,主子会给她点教训,结果却无声无息,没想到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可是……刘寺又疑惑了,主子怎么会知道黄达会出事?
他悄悄地抬头,看向主子,没想到正对上沈璋似笑非笑的视线。
刘寺吓得心一抖,慌忙磕头。
沈璋摆摆手,“退下吧。”
刘寺战战兢兢地退出来,到了外头,微风一吹,竟然打了个寒噤,原来他背后已经被汗水湿透。
他慌忙离开,仿佛屋子里有洪水猛兽似的,又惧又敬。
黄达事了,黄家等人都松了口气,紧张担心没了,恨铁不成钢和失望就升起来了。连林茹都不愿意去见黄达,他眼里没她这个母亲,她何必凑上前讨人厌。
黄莺喝了碗粥,简单梳洗了一番,又躺在床上睡了。
其实她的身体已经好了,但是碧柔和绿意不放人,说什么也不让她下地,硬让她在床上躺着。正好,黄莺昨夜没睡好,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老太太和林茹过来看她时,她正好眯了一小觉,刚醒。见到祖母和母亲,开心地都眯了眼睛,“太婆,阿娘。”
被甜甜糯糯的小姑娘濡慕地看着,两人心都要化了,再对比那不争气黄达,真是愈加失望。
黄莺不想长辈对黄达有芥蒂,但是也不想轻易饶过他,得吃过亏,才能长记性。
所以,她也不提黄达,只跟老太太和林茹撒娇,又嘱咐陶嬷嬷和林嬷嬷,一定要照顾好两人,连老太太每天用了什么都要问清楚。
“你呀,身体才刚好点,又开始操心。”老太太宠溺地点点她额头,话是这么说,但其实对小孙女无微不至的关心很受用。
谁不喜欢孝顺的孩子呢?
正说着话,突然有人来报,说是殿下过来了。
老太太赶紧由陶嬷嬷扶着跪下,林茹也恭恭敬敬地跪地埋头,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明白了,就不能再装傻。而且黄达的事也是殿下出手相助,这让黄家等人更加认识到了身份地位的差距。
尤其是林茹,她束手无策绝望万分的事情,在沈璋那里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黄莺被这阵仗吓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也要跳下床跟两人跪在一块。谁料刚起身,就被一道温润的声音止住了,“莺姐姐病体初愈,行礼就免了。”
说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就按住了她,正按在腰间。
黄莺腰间一麻,吓了一跳,赶紧看向老太太,发现她们都低着头,才悄悄松了口气。谁料这口气还没松完,就又提了起来。
沈璋那个混蛋居然把手伸到了衣服里面!
“你……”黄莺瞪他。
沈璋则是一副温柔大气模样,仿佛那只咸猪手不是他的。
时间、地点都不对,沈璋也不好再闹她,恋恋不舍地收回手,俯身虚扶老太太起来,“姑婆、叔母不必多礼,都是自家亲戚,同往常一样就好。”
老太太连忙恭敬道:“不敢不敢。”话是这么说,语气却不那么恭敬疏离了。
既然殿下这么说,她也不能不识抬举,硬守着礼仪。何况和殿下亲近一些也好。
扶起老太太之后,沈璋目光转向黄莺,“莺姐姐身体怎么样了,好点没有?”语气关切自然,没有一点亲昵,就如普通探望一样。
但黄莺却从头到尾感到不自在,又想到他那只咸猪手,真是衣冠禽兽,道貌岸然。
“多谢殿下关心,已经好多了。”哼,她也会装。
沈璋笑笑,又道:“我自幼喜读医书,于医道上也小有见解,莺姐姐不介意的话,就让我切切脉吧。”
黄莺还没回神,老太太已经接话了,“那老身就替阿莺谢谢殿下了。”
见此,黄莺只能恭敬地低头,然后伸出小细胳膊,让他切脉。
沈璋非常能装,还弄了方丝帕盖在黄莺腕上,然后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在她脉搏上。手指的热度透过丝帕传到手腕上令黄莺脸颊有些发烫。
过了能有一盏茶的时间,沈璋收回了手,收回时,指腹按住黄莺的手划了下来,仿佛柳枝拂过,弄得她手心痒痒的。
“已经痊愈了。”沈璋点头。
“太好了。”林氏目光湿润。
沈璋没有多待,切完脉就走了。老太太和林氏出去送他,黄莺躺在床上看着手腕上的丝帕发呆,心道:他忘记把手帕拿走了呢!
想到这,黄莺突然福至心灵,赶紧拿起手帕,反复翻看。
果真在角落里发现两个用同色绣线绣得字:想你!
字迹丰神秀骨,情意绵长。
天啊!
黄莺把手帕展开蒙在脸上,却阻止不住脸上热意升腾,心头蜜糖流淌。
作者有话要说:甜得都发腻了,好肉麻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