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然得知這一新聞便立刻趕往徐影可的劇組，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他卻覺得分秒難熬。

他早就預想到劇組外一定包圍了很多記者，但這個時候他無法顧慮這麼多。儘管周晟已經提前安排好讓車子直接開進去，但是眼尖的記者輕易地就注意到了車裡的人，不顧自身安全追著車子跑。

沈慕然蹙著眉，不得不減慢車速。他沒有耐性地按了幾次喇叭，他們依然不避讓。在他想要乾脆開門下車時，五六個警衛趕了過來，暫時拉開圍堵車子的記者，讓他的車順利開了進去。

“沈先生！”何曉溪是一直等著沈慕然的，一看見他便朝他跑了過去。

“可可呢？”他走得急，氣息還亂著，“她怎麼樣？”

何曉溪紅著眼搖頭，“不好。可是她也不肯休息，直接拍戲了，應該快結束了。”

沈慕然的臉色徹底冷戾下來。這次的事情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佈新聞、田姝到劇組鬧事，要的就是他們的措手不及。

“沈先生……”何曉溪有些猶豫，因為她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由她來說到底應不應該。可她，實在太心疼可可姐了，“阿姨……打了可可姐一巴掌。”她看見徐影可走出來時，臉是微微紅腫著的。

沈慕然看似表情沒變，但牙關咬得很緊，暴怒一觸即發，只是他極力壓制了下來。不遠處的拍攝現場傳來收工的聲音，“曉溪，你去先幫她收拾東西。”

“好，我現在就去。”何曉溪抹掉眼淚，逼著自己打起精神完成收尾的工作。

沈慕然不在乎現場的人投來了多少探究、奇怪的目光，在他們的注視下公然地走到徐影可面前，緊緊盯著她的臉審視。

因為分手的戲份她哭紅了雙眼，臉頰倒是看不出太明顯的紅腫，可已經足夠他心疼到死了。

他伸手想要碰她的臉，又怕碰疼她。手最終還是按在她的肩膀，將她摟進懷裡，溫柔地低聲說：“我們回家。”

徐影可緊閉著雙眼感受他抱她的力量，點頭。

車子再次出現在記者眼中時，車後座明顯多了兩個人。雖然隔著深色的玻璃車窗，裡面的人也帶著帽子和口罩，但是不妨礙記者認出其中一個就是徐影可。他們瘋狂地拍照，記錄這個爆炸性時刻。

徐影可在回程的路上靠著何曉溪的肩膀睡著了。這一天實在讓她心力交瘁。

沈慕然根本沒有辦法專心開車，時不時從倒後鏡中看著她。見她睡著了，他才稍稍平靜下來。先給周晟打了電話，交代要他做的事情。

然後又給程爵打了電話，一開口便是決絕的語氣：“你先幫我跟程叔說一聲抱歉，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田姝的。”

程爵微微歎了口氣，“我剛掛下我爸的電話，老爺子氣瘋了。你認為她這樣對影可，我爸還能對她存有什麼感情嗎？”本來這最後一點的情分，也是因著徐影可的。

“……她打了可可一巴掌。”握著手機的手，緊到骨節發白。即使到了現在，沈慕然也無法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她！”程爵因為憤怒而停頓了半秒，“她是在自尋死路！”就算沒有沈慕然、沒有他，程國衡和程肅也不會輕易饒過她。

沈慕然像是認同地笑了一下，但卻是殘戾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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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9. 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