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狄揉了揉眉心,“七殿下的脾气你比我清楚,你不随他的愿,他就会更胡闹,还不如都听他的,先把人带回宫再说。”
“可是你不觉得那青树很不像话么?你看他那副样子,你再看他对殿下那下流的眼神,你是没看见,他一看见殿下就跟没骨头似的往殿□上靠,真是看不下去了。”王洙忿忿道,“世上怎么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萧狄抱胸,莫名其妙的看着闹脾气的王洙,“公公,你生什么气?”
“我没生气啊!”王洙及时掩住唇,这才发现自己这番脾气发的很没有必要,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面对心上人的注视,王洙愈发心虚起来,“副使……我……我去镇子上转转买些东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微如蚊蝇,只得落荒而逃。
自从得知萧狄要成亲的消息,王洙的心态就发生了变化,她这几天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萧狄,一看见他就觉得尴尬,有时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可刚刚她发现自己不介意和萧狄说话了,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和萧狄抱怨孟询和青树,是她真的释怀了,还是她已经渐渐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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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洙买了几块糕点回客栈的时候,萧狄已经喂好了马,牵来了车,正在客栈门口等着了。
王洙对萧狄点点头,就要进去,结果被萧狄叫住,“公公,你的行李已经在车里了。”
“那我去叫殿下下来。”
这个时候,青树掀开马车帘子对王洙道,“殿下已经在车里等了好久了。”
如果换成以前,孟询一定会等王洙回来一起上车的,可是今天他却没有等王洙,王洙颇有些不习惯,心里便不大高兴了,只是“哦”了一声,也跳上了马车,和萧狄并肩坐在车辕上。
“你不进去伺候?”外面这么冷,萧狄言下之意还是建议王洙坐到车厢里比较好。
王洙赌气道,“伺候谁?殿下有青树伺候,我去伺候青树?”
萧狄便不再说话了。
而孟询等了半天都不见王洙进来,便去从帘子缝里去看外面的情形,只见王洙和萧狄并肩而坐,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相谈甚欢,孟询“哼”了一声,想想仍是不甘心,便给青树使了个眼色,“去!”
青树识趣的探出头去,不知道和王洙说了什么,没过一会儿王洙就进来了。
三个人的车厢让孟询感到很拥挤,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多了一个人,哎,要是没有青树在就好了,他和他们家小太监共处一起该有多么的惬意逍遥,想着想着,孟询就忍不住狠狠瞪了青树一眼,由于眼球翻转的力度太大,孟询觉得眼睛有点干涩,忍不住揉揉眼睛。
青树忽然靠在孟询身边,挽住他的胳膊,笑问王洙,“公公,殿下说要带我回宫,到时候还要劳烦公公照顾了。”
“奴才可照顾不了您,您也知道,奴才就一个阉人,在宫里人微言轻,说不上话的,我自己都自顾不暇怎么管你呢?当然,因为殿下厚爱,奴才在殿□边也有几分脸面,管上没戏管下有余,您要是哪天也当了太监分到奴才手下,奴才一定罩着您呢。”王洙阴阳怪气,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只顾着自己痛快便出言讽刺青树。
青树刚要还嘴,孟询却挑眉问道,“咦?你不是叫我把你调走?”
“奴才……”王洙平复了一下心情,淡淡道,“先前奴才怕辜负殿下的信任所以才叫殿下把奴才调走,不过看殿下如今有了青树公子,想来也没什么用得着王洙的地方了,还请殿下大人大量,叫奴才在景德宫打打杂,赏口饭吃算了。”
青树的凤眼一挑,“公公好才辩啊,敢这么跟殿下说话,知事的知道您是奴才,不知事的还以为您是主子呢。”
孟询忽视青树的挑拨,一双桃花眼发亮般的看着王洙,“真不走了?”
王洙还没说话,青树又道,“公公好大架子……”话还没说完,孟询就怒喝他,“你给我闭嘴!”
王洙低下头,忍不住偷笑,原来青树也会被孟询训斥,她心理平衡多了。
“不走了?”
“奴才……不走了……”
孟询心情大好,心想这个小倌也不是白请的,他揉揉眼睛,真不敢相信美梦成真。
“殿下,我也不走了,就跟您回宫,以后一直伺候您。”青树的手摸上孟询的大腿,“您就是叫我做太监,我也愿意,只要您一直带着我。”
“奴才先不打扰了。”王洙眼见青树那只不安分的手开始行动,又忍不住想吐了。
王洙出去后,孟询一把将青树甩开,“你是不是有毛病?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啊!?”
青树一个趔趄摔下座位,委屈道,“殿下,不是说好的吗?您摸眉毛时我就亲近您,您揉眼睛时我就挑逗您,您和我约好的,您都忘了吗?”
“你有病啊!”孟询觉得自己为了留下王洙可真是受了不小的委屈,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
青树爬过去扯扯孟询的衣服下摆,“那……殿下……以后还约吗……”
“不约!”孟询怒喝,“约你个头啊!我们家王洙都留下来了谁跟你约!等到了京城我就给你一笔银子,你赶紧滚回老家去!”
青树不敢置信,“这么快?”别说孟询没碰过他,他还没在这个英俊的皇子身上揩过油呢!
“不然呢!留你下来恶心我吗!”
青树一下子抱住孟询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殿下,您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好歹也是醉风流的头牌,你一眼相中了我把我带走,人家还以为我是遇到了善心的贵人给我赎身,要不就是羡慕我要不就是嫉妒我,您把我送回去,人家就只剩下笑话我了,您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青树将脸贴在孟询的大腿上,不住的哭泣,王洙掀帘子进来恰好看见这一幕,不过这次她没有像以往一样呆住,而是走过去把青树拉起来,“青树公子,殿下最厌烦别人哭了,有什么事好好说,把你的眼泪擦干净好吗?别忘了你可是个男人!”
孟询毕竟心软,再恶心青树也受不住他哭天抹泪的讨好自己,所以没有把青树踹开,脑子在思索另一个叫这家伙离开自己身子的方式,不过想了半天也是无果,幸好王洙及时赶到。此时的王洙就像个路见不平的侠客,将自己从这个娘娘腔的小倌手中解救出去,虽然王洙没弟弟,青树有弟弟,可是王洙可比青树爷们多了啊,由此可见,男子气概和硬件设施也不一定成正比。
孟询尴尬的安慰青树,“就是,你哭什么,大男人怎能随便流泪,你这人怎么还不如王洙爷们儿?”
王洙嘴角抽动,呵呵,她很爷们……真是特别的夸奖呢……
☆、奴才不依
孟询这几日过的很不顺心。
准确的说,他自从喜欢上王洙以后就没有过上顺心的日子。
“殿下,您尝尝我泡的茶,以前在醉风流时人家都抢着喝我泡的茶,但也不是谁都有这种福气的。”青树端起杯子送到孟询嘴边,碍于王洙在场,孟询不得不喝,但是那表情比便秘还要痛苦。
这个青树太无耻了,自从自己叫他离开,这人就像个狗皮膏药一样频频粘着自己,又献巧又献媚,若是无人在,孟询通常会将他呵斥一顿叫他滚远一点,可是这人后来学聪明了,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青树老实得很,可是王洙在场的时候,这人就开始频频占自己的便宜了。
孟询现在最着急的事情不是怎么把王洙吃到嘴里,而是怎么把青树这家伙甩掉,他总算知道什么叫做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