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歌冷冷一笑,讽刺的反问:“毒瘤么?确定不是担心我威胁到你们的官级与权势,所以才把我往死里弄?”
将军身躯微微一僵,眸中一丝异色转瞬而逝,随即恢复冷厉之色,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嗓音充满蔑视:“笑话!你不过一个小小的提督罢了,当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
不等林歌回应,他面露讥讽的补充:“或者说,你以为这样反咬我们一口就可以为自己开罪?”
林歌对于将军所说的话嗤之以鼻,他心理就跟明镜似的:官场中不外乎就是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互相算计、阴谋与陷阱。
达尔文进化论,生物学术语: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对于他们这种做法,林歌也不是难以理解。
毕竟不管在什么时代,弱肉强食,优胜劣汰是自然法则,也是随处可见的事。
他们先是诬陷他以权谋私,再利用惩腐倡廉的伎俩让他落马。
这样一来,他们不但可以在所有人面前立威,顺便还能铲除异己,以此来巩固他们的地位与权势。
之后再把所谓的心腹安排上来,取代原先之人的位置,这样才能听从他们的命令。
这么说来,他们口中的总督大人的确是狼子野心,他不单只是建立自己的党羽,肯定还想着掌握朝政大权。
总督从一品,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竟然还不满足?
难道他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
当然这种可能性只是林歌自行揣测出来的,他们口中的总督到底有什么阴谋,还不能彻底下定论。
林歌分析到这里,倒是想通另外一点,血玉碗街市上不一定能问到下落,它毕竟不是一件普通的玉器,而是千年前西域进献的贡品,估计只有皇室以及位居高位的官员才能得以接触。
他微微低下头,在将军耳畔低语:“要想找到你们总督大人,你只需带着我去总督府,对外放出消息,说提督已经准备向总督认罪,正在总督府等待大人定夺。”
将军神色一怔,面露质疑:“此话当真?”
林歌面无波澜的回应:“比真金白银还真。”
将军沉默片刻,疑惑发问:“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林歌煞有其事的说道:“我早已厌倦朝堂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次被停职查办,倒是让我认清现今的局势,我只不过是想寻求一处庇护的树荫,为自己争取活下来的机会罢了,而总督大人目前权势最高,我投奔他再合适不过。”
将军见林歌说的情真意切,不似有假,自然是颇为动容,朝堂之上谁不知道提督大人独断专行,从不结党营私,是块最难啃的硬骨头。
如今他肯向总督大人低头,实属机会难得。
总督大人已消失好几天,或许可以利用提督大人的提议试上一试。
他终究是被林歌说动,点头答应:“我可以带你去总督府,但是我劝你最好少动些歪心思,你根本不是总督大人的对手。”
林歌:“……”
他只是去寻碗而已,动哪门子歪心思?这里的权利对他来说毫无用处,还不如趁早完成任务,快点回到现实世界。
不过,真要斗的话,鹿死谁手可不一定。
林歌懒得再和这位将军多费口舌,面无波澜的催促:“走不走?”
将军听出林歌嗓声里透着不耐烦,担心他突然反悔,立即点头回应:“当然!”
话音一落,他快速转头看向四周的官兵,发现他们正用惊奇的目光,盯着自己与提督大人来回打量。
显然很好奇自家将军与提都大人怎会突然开始心平气和的交谈?
距离将军较远的后排官兵,甚至传来窃窃私语声:
“诶,你有没有觉得提督大人好像跟以往有些不一样?”
“明摆着啊!不但头发修剪成和洋鬼子一样,就连穿着也与洋鬼子相差无几,提督大人该不会是……?”
“我看八成是吧?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做出卖国求荣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别胡说八道!当心祸从口出,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你们想牵扯进去掉脑袋吗?”
“我也就是好奇跟你们说说,可别捅到……”
“嗯哼!”将军板着脸清了清嗓子,打断这些官兵不知死活的言论,语气冷硬的下令:“回总督府!”
众官兵浑身一激灵,立刻站直身躯,恢复军官该有的肃穆神色,恢弘磅礴,整齐有序的应答:“是!将军!”
虽然他们听不清将军与提督大人具体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针锋相对的将军与提督大人怎会突然熄火。
但是将军对提督大人所言透着愉悦与满意之色,想必两人已达成某种协议,因此不用再与提督大人交手。
林歌不得不说,这些官兵真是添油加醋界的标杆,只不过是发型与衣服和他们不一样,他们竟然说成卖国求荣。
这个时代的洋鬼子哪来这么韩版休闲的大衣?
这些人该不是眼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