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生迟迟疑疑地说道,目光左右四顾,似乎是想要找户人家借宿一晚。
“哎呀,你这人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爽快,不就是还想找个地方睡觉吗?我把我自己的炕给你睡好不好?”
二虎一脸的不耐烦,看来,为了这几根鸡毛,什么都豁出去了。
“那当然好,就是不知道你娘会不会烧狍子肉吃!”
水生强自忍住心中的笑意,踟蹰着说道。
“周大叔,我娘烧得狍子肉可好吃了,不如这样,你到我家去吧!”
另一名长相机灵的小童却是一下子听出了水生话语中的意思,不由得双眼放光,抢过话头说道。
二虎两眼一瞪,怒道:“我娘烧得狍子肉更好吃!”
那名女童也跟着昴了昴小脑袋说道:“没错,我娘最会烧菜了,我家里还有水酒呢?”
“我娘也会烧狍子肉!”
另一名胖胖的小童终于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望了望狍子,又望了望水生,怯生生地说道,脸上却是一副垂涎欲滴的表情。
看到几名小童一个个眼红心热,似乎还想为此干上一架,水生咧嘴一笑,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了,既然二虎家有酒,我就到二虎家去蹭顿饭吃。”
笑容顿时重新又回到了二虎脸上,没想到水生跟着又说道:“一只狍子这么大,要是大家都来你家吃上一顿,不知道可不可以?”
二虎看了看那只个头不小的狍子,又看了看几只山鸡,眼珠一转,说道:“那有什么不行的,反正这只狍子是你捉的,我娘也不会骂我,不如这样,你把这山鸡也给......”
话到最后,却突然想起水生是个打猎的,岂能把猎物全部送人,顿时又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好吧,我可以拿出两只山鸡来!”
水生拍了拍胸脯,学着二虎的样子豪气地说道。
一众小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兴奋起来。二虎却是两眼一瞪,冲着一众小童说道:“我家里可没有那么多碗筷,你们要想吃肉,那就自己回家去拿碗筷过来!”
“好,我去!”
那名满脸机灵的小童话音方落,撒腿就向远处跑去,其它小童见状,跟着一哄而散。
看到儿子、女儿一路大呼小叫地领着一名陌生的猎户走进家门,这对正在忙碌着张罗晚饭的夫妇不禁各自一楞,听完二人叽叽喳喳的一番言语,虽然疑惑水生这名猎户为什么这么“大方”,却也心中各自一乐。
狍子平日里在山崖峭壁间攀爬,甚是机警,不是猎户,平日里倒还真不易捕捉,这么大一只狍子,别说是吃上一顿,就是几顿也吃不远。
山野村夫本就好客,添一双筷子的事情,却可以让一对儿女好好解解馋。
是夜,这座简陋的厅舍之中,犹如过年节一般,热闹了许多,肉香味混和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传遍了整个小村庄。
水生一年多来的郁闷和焦燥也在几碗水酒一锅肉香之中荡然无存。
破旧的房舍,简陋的土炕,却让水生仿佛回到了儿时,那一锅狍子肉,和母亲当年做出的味道几乎是一般无二,这一夜,水生睡得格外香甜。
既然是猎户,水生自然是不能睡什么懒觉,第二天,天色方亮,水生已爬了起来,和那对好客的夫妇打了个招呼,扛着钢叉向着村口大步走去。
至于二虎和那名女童,却依然在酣睡之中,水生昨日已特意察探过,这名胆大的少年,并没有灵根。
走出村口二里多地,水生看看左右无人,就要腾空而起,突然,仿佛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疑惑,沉吟了片刻,大步向西侧的一条小溪边走去。
溪水清溪,溪畔,一位年过半百头发花白的老妇,手中握着一根尺长的铁棒,弓着身躯,正在一块平坦的砂石之上认真地打磨,那根铁棒握在手中的一端犹如小童手臂般粗细,前端却已经磨出了一个尖头出来。
水生盯着老妇静静地看了足足有一盏茶时间,老妇却始终在那里认真地磨着,连水生的到来都没有发觉。
“大娘,敢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听到水生的声音,老妇这才抬起头来,看了水生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说道:“我要磨一根针来?”
水生顿时愣住,脸上神情怪异,讷讷地问道:“你是说要拿这根铁杵磨一根针?”
“没错!”
“是那种缝衣服的针吗?”
老妇脸上笑意不变,慢悠悠地说道:“是呀?”
水生伸手搔了搔头皮,嘿嘿一笑,不解地问道:“这铁杵如何能磨成针,你老人家为何不拿这铁杵到铁匠铺中直接换上一包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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