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门敞开了,进来的正是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都穿了那种花色的大棉袄,一副浓重的乡村气息。进门时夕羽惠本来还在小声地和夏夏说着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也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只能看到她和夏夏的脸上,都是一副阴郁的表情。
但是看到我醒了之后,夕羽惠脸上突然变成了大喜过望,一个矫健的步子就迈到了我的床前,什么话也都没说,就是傻傻的看着我。很快她的眼角,就闪烁着泪花了。
“我们……已经死了吗?”我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听到我说这几个字,夕羽惠破涕为笑,捂着嘴又傻傻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夕羽惠今天格外的美。
夏夏还是那副毒舌的本色,幽幽地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小爷,这刚刚出正月,你就不能说点吉祥话?你自己死就自己死好了,不要拉上我们呀。我们可是活的好好呢。”
我开始努力回忆这之前的记忆。想到我和夕羽惠在进入石棺之后,被那个巨大的龙形建筑吸了进去,从那之后我就是去了意识昏迷了。想到这里,我觉感性的是,我们是如何从那个龙形建筑之中出来的?而在龙形建筑之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我还记得在我们被吸进龙形建筑之前,从“龙口”之中漂出来的那口巨型石棺里,那两个长着与我和夕羽惠相似面相的九重子。这一连串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我的问题一一的提了出来,夕羽惠虽然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身体刚刚恢复意识,不要一下子说这么多好。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因为我太想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在那个龙形建筑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夕羽惠接下来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她告诉我,我们根本没有进入石棺,更没有看到水底的龙形建筑,而有关于那两具石棺之中九重子的事情,夕羽惠更是笑了笑,对我们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将事情的大体经过对我讲了一遍,当我们在经过那个水潭的时候,因为水流巨大的旋转影响,我当时就在那里昏了过去。这一昏就直接到了现在。而我们被水潭卷入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羌尧所在地,而是直接就到了天池的附近。随后见找不到羌尧所在地,我们就不得不从长白山先退了下来。而对于我所问的那些问题,夕羽惠表示连见都没见过。并且说我可能是因为昏过去之后,做梦产生了幻觉而已。还说我昏迷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这五天的时间里,给我打点滴来保持身体机能。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不停地问道自己,“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们通过水潭之中,一行人直接就来到了羌尧,当时还与夏夏等人是去了联系,后来在神宫的地下一层才遇到的夏夏他们。怎么会没有找到羌尧而直接从长白山上出来了呢?
于是我直接问到夏夏,还记不记我们当时在神宫下面遇到的那些干尸,以及后来我们在神树出现之后,风干鸡让她和大凯留在原地等着我们这些事情?我还惊奇的问她,她与大凯是怎么出来的?
夏夏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看到神经病的样子。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了?你讲的那都是什么呀?什么干尸和神树?悬疑小说看多了吧?小惠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嘛,我们从水潭经过的时候,就直接被水潭冲到了天池的附近,后来你就昏迷了,我们就把你带了出来。你这想象力够丰富的嘛,也不要跟小惠开餐厅了,抓紧时间去写个悬疑灵异小说吧,估计一定大卖。”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声,伴随着夏夏的话传了进来。
听到夏夏和夕羽惠这么一说,再加上她们二人脸上的表情,她们告诉我的事情,应该不是在骗我。而且她们也没有骗我的理由。毕竟我们一起去过很多诡异之处了,她们也不会编造一些谎话来敷衍我。
可是我的内心还是久久的不能平静,因为从水潭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是现在后面经过的事情,却全都被否定了。
“大凯呢?还有东哥和他那两个伙计怎么样了?找到了吗?”我这边话刚刚问完。对面的门又打开了,推门进来的人正是大凯。
看到大凯进来,夏夏和夕羽惠忍不住捂嘴笑着,夏夏更是笑着对大凯说道,“哎呦,你进来的还真是时候,你们家小爷刚刚想念你,你就听从召唤进来了。”
大凯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刚刚在外面听到我在屋里说话,于是就快点进来看看我的情况。夏夏把我刚刚的问题又跟大凯说了一遍,意思是让大凯给我解答。他便对我说,东哥和他的那两个伙计,后来都找着了,三个人都没有什么事儿,东哥现在在家静养着,那两个伙计因为之前有点伤,所以在医院呆着。
我又问了大凯一遍,我们是怎么从长白山出来的,大凯反应很快地回答了我,回答的内容与夏夏说的基本完全一致。
大凯说完,夏夏朝我耸了耸肩,挪揄到我“哎呦呦,这是不信任我们嘛?以为我们合伙骗你嘛?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嘛?我看等咱们回到潍坊,你先去精神病医院看看好了。”
我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问到我们何时能返回潍坊?夕羽惠说是只要等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什么时候都能回去。我又问了问风干鸡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风干鸡在长白山的时候,和我们失去了联系,至今一直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你父亲呢?他情况如何?”我问道。
夕羽惠疑惑地看着我,好像是不明白我在问什么。我也只是呵呵笑了笑,因为在夕羽惠那疑惑的表情之前,脸上稍闪过一丝涟漪。而且夏夏和大凯的表情也略有惊讶,虽然只是一闪即过的表情,但是我还是得以肯定,他们三个人正在合伙骗我!
第一百九十三章 善意的谎言
很明显在我提到夕羽惠父亲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好像都在告诉我,后来在神树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夏夏和大凯并没有随着我们登上神树,所以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我们在神树之上遇到了夕羽惠父亲这件事。看来,后来我们一行人从羌尧出来的时候,夕羽惠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二人,所以二人在听到夕羽惠父亲情况的时候,才会偶然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然而夕羽惠那种脸上的神情变化,看起来更像是内心的真情流露。毕竟也算是小夫妻了,对于夕羽惠的表情变化,我还是了然于胸。
其实从之前大凯回答我关于逃出羌尧过程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他说话有点奇怪了。因为大凯平时说话都是一副口无遮拦的样子,说话基本上不经过大脑,可是他刚刚的回答,却显得条理非常清楚,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内容又和之前夏夏说的几乎完全一样,明显就是提前准备好了回答。
“你没事儿吧?怎么会突然问起父亲的问题?”夕羽惠打断了我的思路,轻声地问道我。
我朝夕羽惠摇了摇头,并对夏夏和大凯摆了摆手,告诉他们两个人,给我和夕羽惠一点私人空间,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大凯和夏夏两个人对眼看了看,然后夏夏又看了一眼夕羽惠,夕羽惠也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二人先出去。
在他们出去之后,我便清了清口,对夕羽惠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我昏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向我隐瞒呢?小哥和爷爷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那龙形建筑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的话问完,夕羽惠就忙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她的脸上满脸阴郁,眉头紧锁的样子,只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对我说道,“我现在很理解当初四爷和爷爷的感受,理解他们为什么不把一切事情对你和盘托出,也理解他们这些年的苦楚。我只能回答你一点,就是有些事情,不让一个人知道,其实是为了他好。而隐瞒这些事情,所要承受的压力,绝对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夕羽惠说话的口气,完全是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而且从她的表情上也能看出来,她一脸的疲惫。还不等我再说什么,夕羽惠便又开口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我真希望当时自己也昏倒。”话毕之后她自己尴尬的笑了笑。
夕羽惠起身,告诉我说,如果我想知道其他的事情,回到潍坊之后,我自然会清楚。因为风干鸡已经把我想知道的事情,统统都写成了信件,而那些信件就放在我们家的地下室里。这也是在风干鸡和夕羽惠分别的时候,告诉她的事情。不过,用夕羽惠的话来说,就是风干鸡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去打开那些信件,因为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开头”,那么终身就会为之纠缠不清。同样夕羽惠也说到,我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刚刚夏夏和大凯说的那些回答,我们并没有去过羌尧。
“好好休息,如果你身体允许的话,我们最近两天就返回山东吧。装备之类的东西胡阿姨会处理。你可以转换角色,回家专心做你的准爸爸了。”夕羽惠说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微笑,随后便开门出去了。
在夕羽惠将要出门的时候,我把他叫住,然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小哥和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
夕羽惠让我放心,说是他们两个都很好,只是先行离开了。
“现在说的这是真话吗?”我不放心的问道。
夕羽惠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便直径走出了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大脑向上在放幻灯片一样,把我在羌尧经历的那些事情一一都在我的脑海之中闪过。
诡异的环境,乾天神树,可以正常呼吸的水底,还有那九口奇怪的石棺,最后就是在我昏迷之前,所见到的那两具长相与我和夕羽惠一模一样的九重子,再就是那些前往羌尧人的音容笑貌。
我们并没有像夕羽惠说的那样,第二天马上就离开,而是又在胡娘白山的堂口待了差不多有五天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里,夕羽惠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很少在堂口之中,总是跟着胡娘出去不知道做什么。而我恢复的过程也超乎寻常的快,在我醒来的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了,随后的几天恢复的越来越好。
我曾经试着问大凯和夏夏一些关于羌尧的事情,可是二人都是缄口不提,说法还是与之前告诉我的一样,就是我们根本没有达到羌尧。我也私下里特意问过大凯,毕竟大凯是四爷这边的人,再加上我和大凯的关系,他应该会跟我说点什么。可是这一次大凯的口风非常严实,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唯一咬定的一点,还是说我们根本没有去过羌尧。
这几天在堂口的时候,我也见到了胡娘,她还是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只是胡娘来去匆匆,在堂口的时间很少。只是在我醒来的第二天,主动来看了看我,就是说了几句客套话,别的事情一概不提。我问她有关东哥和那两个伙计的事情,胡娘倒是说他们也都没什么大碍。
在东北的这几天时间里,没有人再提前《叁号密卷》,也没有人再说到有关羌尧的任何事情。仿佛我们四个人来到这里,并不是要从诡秘之地找到传说中的叁号密卷,而只是来长白山旅游而已。
于此同时,我发现我们从山东来带的那两只七指手骨也都不见了。我问夕羽惠手骨的下落,她只是笑着告诉我,手骨现在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我最担心的还是爷爷和风干鸡的下落。特别是当时在水底的时候,看到爷爷和风干鸡应该也进入到了龙形建筑的之中。按照现实的情况,我特别想知道他们现在的到底在哪?
可是每每问到夕羽惠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只是耸耸肩,示意我,他们现在很安全,只是已经离开了这里。或许过段时间,他们会直接与我们在潍坊碰头。每当我问完这些问题,夕羽惠也是对我千叮万嘱——“我们并没有去过羌尧。”
我们离开白山的那天是星期二的下午,还是我们开来的那辆车,只是车上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按照计划,本来我们是要坐飞机回山东。可是有些因为有些东西,带不上飞机,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开车回去。我看到车子后端,放了一个餐桌大小的木箱。木箱是那种仿古的檀木箱子,上面还有一丝丝浅浅的花纹。木箱用黑布盖着,而且木箱的周围都被钢钉死死地钉住了,根本就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