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婉心里一怒,看样子他还是不愿意带她离开了。
伸手就要抵挡住他又凑上来的臭嘴,手却被他一把抓住,他从小就生在官宦之家,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此刻看慕清婉美眸圆睁,里面有火在燃烧着的模样,自然知道她心里肯定还在抗拒着自己,心下恍然:
“原来美人儿刚才并不是真正想顺从我,只是想让我带你出去啊?”刻愿官的。
慕清婉惊讶于他这样的草包如此敏锐的观察力,再也装不出柔顺,突然挥手朝他面门抓去,那人没有防备,又不如夏侯冽那般警醒且武艺高强,直接中了招,脸上被慕清婉的指甲抓出了几道血痕。
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他,忍着身上的疼就往门口跑去,明明只有几步远,可是她却感觉像是翻阅千山万水般,足尖一点,她刚想用轻功逃走,可是突然腿一麻,一股刺痛从小腿传来,让她才腾空而起的身子硬生生地栽到了地上。
她下意识地一看,竟是一只飞镖。
那男人嘿嘿冷笑着慢慢朝她走近,“怎么样?飞镖的滋味儿如何?”忽然语气一厉:“再敢逃跑,老子直接打断你的腿!”
说着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脸色变得铁青,蹲下来左右开弓朝慕清婉的脸上招呼而去,直打得她眼冒金星,脸上瞬间浮现数个鲜红的指印,血丝儿从嘴角溢了出来。
那男人仍觉得不解气,拾起地上的绳子就开始抽她,一边抽一边怒骂道:
“不要脸的骚|货,你以为自己是镀了金的还是镶了银的?老子肯干|你是给你面子,你还敢打老子?老子是你这种下|贱女人可以打得?”
小腿上传来的尖锐刺痛让慕清婉痛得动都动不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麻意,她暗道不妙,看来这个飞镖上铁定是涂了什么麻药之类的东西,她的四肢渐渐变得无力,只能蜷缩成一团用胳膊抱着脑袋,手臂,肩膀,前胸,后背无一处不痛,被绳子挥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就像有千万只虫子在啃|咬。
“本少爷堂堂御史府的大少爷,肯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他|妈居然还敢敬酒不吃吃罚酒!”
慕清婉一开始还能微弱地挣扎,嘴里不停地骂他,可是渐渐的,全身变得绵软无力,昏昏沉沉地倒在地上,再也无力动弹。
他终于停下手,站起身来喘了一会儿气,见慕清婉软软地伏在地上,仿若死人,他得意一笑,蹲下身来拂开她被冷汗浸湿得黏在脸上的头发,冷笑道:
“怎么样?现在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早这样乖巧,不就少吃这许多苦头?”
慕清婉的衣服被绳子已经抽烂了,露出了雪白的肌肤,那男人一边说,一边流着哈喇子盯着她裸|露的肌肤,细如白瓷般的肌肤上一条条的血痕刺激得他更加兴奋。
他再也按耐不住,把她破烂不堪的衣服扯下来让她丰盈的胸露出来,嘴里啧啧道:“美,真是太美了……”
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逆流起来,身体开始发烫,尤其是下腹处,迫不及待地把她翻个身,让她趴跪着,刚要撩起那层碍事的裙子,没想到整个身体突然被一股大力踢翻在地,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个黑衣人给制住,动弹不得。
那男人正要得手却被打断,一时火冒三丈,脑子一热也没想那么多,开口就骂:“谁他|娘的敢打断本少……”
“爷”字还没出口,嘴巴便狠狠地挨了一脚,痛得他当场吐了口血,再也没有力气嚣张,只能倒在地上哼哼唧唧。
“主子,咱们要找的人在这。”
*
时间过去了很久,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夏侯冽负手站在窗前,看着渐渐西沉的落日,嘴唇越抿越紧,之前昭和回报说在大雄宝殿前的一处僻静处,发现了一些迷药,而慕清婉到现在都还没消息,让他不得不开始联想那些迷药跟她失踪这两者之间的关系。
想不到堂堂天子脚下,居然有人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之下掳走当今的皇后,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放在身侧的双手越握越紧,他周身散发着一股残虐的气息,可恨的是他竟然还不能亲自去找。
“表哥,你还在担心皇后姐姐吗?”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洒了进来,他的脸在时明时暗的光线中清晰了又模糊,俊美得让云萝看了这么多年仍是会心跳加速,但是他此刻的样子却让她有些不敢造次。
闻言,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虽然她确实该罚,但毕竟是我堂堂北燕皇后,在这种地方失踪,简直让朕颜面尽失。”
慕清婉刚才在大殿前对着一个男人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他狠狠地一皱眉,心里一阵烦躁。
云萝见他眉头又慢慢皱紧,脸上浮起一丝失落,美眸里闪过一丝诡光道:“表哥你就放心吧,爹爹不是说了已经派人去找了吗?想必姐姐也就是心情烦闷去附近散散心,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夏侯冽的眼睛仍盯着远方的天色,大手放在窗户上,倏地抓紧,那木窗子竟被他硬生生地捏下一块来,木屑从他指尖泻了出来,而他自己竟毫无所觉。
云萝被他突如其来的狠戾吓住,心咚咚乱跳,忙悄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跟着云岚山走了进来。
“皇上。”
夏侯冽听到云岚山的声音,瞬间收敛起所有情绪,转过身来,淡淡道:“何事?”
云岚山拱手道:
“时辰渐晚,为免太皇太后和太后娘娘担心,臣建议皇上还是带着贵妃先回宫吧,至于皇后娘娘,臣再派得力好手前去找寻,应该很快就能找到。”
夏侯冽将手背在背后,拳头再次握紧,脸上浮起淡笑:“目前看来只能这样了,一切有劳丞相。”
车队浩浩荡荡地按原路返回,只是与来时相较,凤辇里少了慕清婉,前方骑马的少了昭和。
一回到皇宫,夏侯冽将云萝送到云意宫,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温和地抚慰道:
“今儿你也受了惊吓,就好好歇息吧,朕还有些折子要批,就不陪你了。”
云萝见他虽然面色平静,可是嘴唇仍是紧抿着,心知他仍然在担心慕清婉,匆匆从她这里离开指不定就是为了去找她。
想到这里,她的眼里闪过一抹怨毒,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挤出几滴眼泪来,夏侯冽一见她哭了,心里虽然烦躁,可是也不能视而不见,不得不耐着性子问道:
“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云萝扑到他怀里,柔软的胸脯缓缓地开始磨蹭他的胸膛,“表哥,你都好久不疼萝儿了……是不是不喜欢萝儿了……”
夏侯冽剑眉一蹙,眼中闪过寒芒,可是嘴角却微微勾起,“说的什么傻话呢?你这不是怀着孕么?朕是不想伤了孩子。”
说着将她的身体拉出怀抱,将她按到床上躺下,正要缩手,却被云萝一把抓住手,她脸颊酡红道:
“可是太医说……说已经不妨事……”
夏侯冽扳开她的手指,将她的双手用被子盖住,拍了拍温言道:
“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朕不能冒险,想必你也不想咱们的孩子发生什么意外吧。”
云萝听到这里陡然想起上次云太后跟她说的话,无论如何,皇嗣最重要,她怎么忘了?
都是慕清婉那个贱|人,让她几乎乱了阵脚。
夏侯冽见她老老实实地呆着不再乱动,眼中的冰冷也褪去了几分,正要说话,素娥推门走了进来,说是李公公在外求见。
他忙走了出去,李长安走到他近前,将手中的纸递给他,压低声音道:“皇上,这是刚刚接到的飞鸽传书。”
夏侯冽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了,拿着纸的手也微微地发起抖来,他仰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的血液翻滚的势头渐渐压下,因为他知道,此刻暗处绝对有云家的密探在窥探。
朝李长安一点头,示意他先回去,他稳住情绪走回内殿。
“表哥,发生了什么事?”
“刚刚李长安来报,皇祖母的病情又加重了,朕必须过去看看,你好好歇着吧。”
云萝心里虽然气恼那个老太婆怎么这么多事,但是脸上却不得不装出一脸担忧的模样:
“既是如此,表哥快去瞧瞧吧,萝儿这里没事的。”
夏侯冽点点头,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定定地看了她半晌,从手上褪下一串佛珠套到她手上道:
“这是千年金丝楠木所制,是清远大师给朕特意开过光的,说是戴着能辟邪镇煞,趋吉避凶,朕今日把它赐给你,盼它能庇护着你们母子平安喜乐。”
云萝原本灰暗的眸子一见那串佛珠,立即变得晶亮万分,这串珠子是今日南佛寺的住持清远大师赠给皇上表哥的,清远大师的名号在整个西陵大陆都鼎鼎有名,能够获赠这样的佛珠全天下除了他以外,没有第二个人有此殊荣。
如今,他却把这串佛珠赐给了她,可见在他的心里,她还是很重要的,看来刚才是她多心了。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那一颗颗圆润的木珠子,简直像是得了稀世珍宝一般笑得合不拢嘴。
“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睡一觉,朕明日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