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你一个姑娘家,跟我进山已经挺不容易的,这些活儿我干就成,你别添乱就好。”白双顿时瞪眼,显得很不服气,两人吃完东西,收拾了帐篷,便跟在吕肃等人后面继续上路。
这一走,便没有停下来过,我越走越觉得不安,因为我们这个深度,一般的探险队都已经开始止步了,而吕肃两人,却完全没有止步的意思。他们时不时会停下来,似乎在测绘些什么,显然是在寻找什么地方。
可这茫茫雪山之中,除了雪便是冰,他们要找的又是什么?
索性我们加起来也就是四个人,武力值都不高,这让我稍微安心些。就这样又跋涉了整整一个白昼,白双已经走不动了,踉踉跄跄的,但既然已经进了雪山,我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回去了,只能半扶半拽着前行,别提多累了,两人船出来的粗气,形成了一大片白雾在眼前散开,视线里始终是雾蒙蒙的。
下午四五点左右,我们脚下的雪,已经从之前的及膝深退到只没过脚背,并不是降雪减少了,而是这里的雪常年累积,慢慢的被压成了冰层,踩下去硬邦邦的,表层是雪交冰,深处则是蕴蓝色的深冰,用匕首扎下去,都只能留下一个白痕。
越往前走,雪便越少,到了夜幕时分,脚下几乎看不到雪了,只剩下冰层,上面薄薄的一层雪花,很快就被冻成薄冰,人走在上面,稍不注意就会摔个四脚朝天。
我们穿的本来是雪山专用的防寒靴,但在冰层上的防滑能力也并不佳,因此我们走的小心翼翼,在晚上七点多左右,便早早扎营。此刻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一片冰谷,地势较高,靠左连接着刀削斧劈的雪峰,靠右则是一片落差极大的冰崖。
站在崖边望去,下方雾气蒸腾,雪原隐约可见,远处的夕阳只剩下一抹残影,天边的晚霞也只剩下个影儿,但就这点儿光辉,却将远处的雪雾照耀出琉璃一般变化的光彩,美丽绝伦,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我这些年走过的地方不少,却也为之陶醉,看了会儿,便收拾营帐,只有白双坐在冰崖边上看的如痴如醉。我没叫她,自己一个人开始扎营,这种举手之劳的事儿,也不需要她搭手,因此我也没怎么注意她。
帐篷刚扎好,我摸出无烟炉准备煮东西吃,谁知就在这时,坐在冰崖边的白双忽然发出一声大叫。这声音在呼啸着的寒风中并不清晰,但我离的不远,因此一下便听到了,我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转身,却见白双拔腿往我这边跑,气喘吁吁道:“有、有人,下面有个人!”
人?
我愣了一下,发现白双手里抓着望远镜,结结巴巴解释道:“我拿望远镜看、看风景,结果下面有个人,脑袋、脑袋特别大。”脑袋特别大的人?我心中惊疑不定,劈手夺过她的望远镜,道:“你别过来,在这儿守着。”随即便摸了一把伞兵刀。这次出来的急,所有的装备都是在格尔木临时置办的,枪支一类的违禁品自然是弄不到。
说完,我跑到了冰崖边上,用望远镜往下看,只见云蒸雾绕,所有的一切都迷迷糊糊,将镜头调大最大后,下方的情形便清晰了起来。下面的情况和我们这里差不多,也是冰夹雪的地形,表层一层薄雪,但并没有看见人影一类的东西。
看了片刻,实在没什么动静,我放下望远镜,看着不知何时跑到我身边的白双,道:“没有人,你是不是看花眼了?”白双眨了眨眼,不信,夺过望眼镜看了半天,也有些懵了,喃喃道:“明明有个人啊,怎么不见了。”
她肯定不会无聊到来瞎说,我估计要么是她看花眼了,要么是却有其人,只是我们没发现罢了。想到此处,我道:“今晚还是浸提点儿,安排守夜,别出什么意外。”
白双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我俩升起火吃了些东西,我守上半夜,她守下半夜,两人轮流休息。
由于天寒地冻,我也没在外面守夜,便坐在帐篷口,将手拢在无烟炉上烤火,至于吕肃那边,他们似乎挺放心的,两个人都睡了。
守夜期间没什么事,原地坐着,身体不活动,更是寒冷,我待了回了,便在周围走动,走着走着,忽然便听到身后传来吱呀的声音。这声音一闪而过变没了,夜风呼啸,呜呜咽咽的,瞬间淹没了声息,但我听出来,这是脚踩在雪上的声音。
至于是人的脚,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脚,那就不清楚了。
我立刻转身,掏出了兜里的手电筒打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那是靠近雪山的一侧,由于有雪山挡着,那一边稍微有些白雪。白天的时候,我们为了防止脚滑,大多是沿着山边而行的,每走一步,都有这种嘎吱嘎吱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这地方不可能吧有别人,难不成是真吕肃?
这么想着,我手里抓着武器快步的靠了过去,灯光闪烁中,果然看到一个黑影在雪地里窜,趴在地上,似乎在躲避我的灯光。而当我的灯光打上去时,黑影瞬间就消失了。
我意识到,那玩意儿不是人,因为人在趴着的时候,是不会有那么快的动作的。
☆、第二十七章 食物争端
难道是什么动物?
经验告诉我,如果是和我无关的东西,还是不要招惹的好,但我担心会有什么危险,便打定主意去前面看一看,如果不是什么有威胁性的东西,不作理会就是。
这么想着,脚下便加快了动作,很快到了边缘处的薄雪地带。由于表面覆盖着一层积雪,因此冰层下面的情况,很难准确的看清楚,因此直到现在走近了我才发现,原来这地方,还有一条延伸向下的冰缝,弯弯曲曲沿着山势而行,如同冰层被硬生生给撕开一般。
这冰缝大约有半米宽,刚才那黑影爬到这个位置忽然消失不见,看样子是钻进冰缝里去了。我打着灯光往下瞧,只见冰缝很深,裂缝处也参差不齐。灯光看不到头,没有瞧见有什么生物的迹象。
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关于昆仑山脉中物种的信息,发现只有边缘的雪峰或者深处少数有湖泊的地方,才有动物信息的记载,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按理说应该是没有生命迹象的。
看着这条裂缝,我估计自己之前看到的,可能是某些地穴生物,在阿拉斯加一带,有造冰为房的传统,其实只要利用的好,冰雪是可以作为保暖工具的,而根据考证,在一些常年冰封的雪山中,地底的生命活动,其实非常强烈。
这一点,相信在这里也不会例外,一般雪山中的地穴生物都不会有太大的块头,自然没什么杀伤力,想到此处我便安下心,没有再管这条冰缝,走回了帐篷前。
然而,这一疏忽却是造成了巨大的失误,我回到帐篷边守了没多久,忽然便感觉身后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踩雪声,我以为是之前那玩意儿又爬出来了,便猛地转身。
这一转身才发现,原来爬出来的不止是它一个,它旁边跟着的那些,大约是它的子子孙孙!
只见这玩意儿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四肢粗短着地,尾巴很长,像个大洞螈。
什么叫洞螈?大部分人虽然不知道洞螈,但却应该听说过蝾螈,这玩意儿和蝾螈是同科的,最早发现于欧洲,身形长条,有四肢,头两侧有双角,因此最初,还被古欧洲的人认为是龙的幼崽。
这玩意儿身上就差一层鳞片了,否则眨眼一看,还真跟一排小龙似的。
我虽然知道有洞螈这么个东西,但也不确定它们是不是,只是这古怪的酷似龙的外形,着实让我吃惊。我数了数,一共有七只,当头最大的那一只,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到了我身后,我这一转身,它离我几乎有一米不到的距离。
在它左右身后两侧,还有几只半米长左右的小家伙,外表看起来挺可爱的,有一张月牙形的嘴,里面有牙,细细小小的,不是很锋利,看得出来,这玩意儿不是会捕食什么大型生物。
但我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说把我当猎物,那它们这块头,也吃不了我们,如果不是,那它们没事儿围着我干什么?没等我明白过来,块头最大的这个,嘴里忽然如同青蛙一样,探出一条长舌头,在我身旁的地上一卷,猛地卷过去一个东西。我一看才发现,竟然是一块儿肉干。
不对啊……晚上就开了一包肉干,没记得有剩啊?
这儿怎么会剩下一包打开的肉干?
合着这些东西,八成是被肉干的味道给吸引出来了。
这大家伙卷走肉干后,立刻往回跑,像龙一样的尾巴跑动起来一摆一摆的扫在冰层上,看起来特别憨傻。它们退到了冰缝边缘,那大的嘴里不停动,片刻后回吐出来一堆黑乎乎的东西,其余的小的,立刻一哄而上,抢食光了。我立刻意识到,它回吐出来的,应该是肉干,那玩意儿毕竟是压缩处理过的,再加上天寒地冻,又干又硬,就它们那小牙齿,整个儿吃下去估摸着得噎死。
很显然,这一块儿肉干是不够它们分得,吃完,那大块头又将脑袋转向我,和我对持了起来。雪山里食物缺乏,生存艰难,看样子这肉干对它们挺重要的。
我觉得自己算是一个有爱心的人,不过那得在我自己有余力的情况下,鬼知道还得在这雪山里待多久,我可不准备去喂它们,于是继续坐在无烟炉旁边,没搭理这帮东西。
它们形似洞螈,但我知道这玩意儿肯定不是洞螈,因为洞螈这东西很小,而且是退化的生物,没有眼睛。而眼前的这些,最大的这只有一人大,小的也有半米长,大概是洞螈的亲戚,具体是什么玩意儿,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对于动物,我也算见多识广。,这玩意儿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八成是什么新物种或者珍稀动物。
我心说:虽然你们看起来挺珍贵的,但很抱歉,我一不是环保人士,二不是动保人士,只能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