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2)

裴挚说:“这才六年,我记性哪那么差。”

白砚:“……”想起来了,六年前,这家伙确实丢下他到这儿来过一次。

算了,今晚不计较这个,扫兴,扫兴。

这个城市很有烟火气,过了零点,夜宵店大堂还是一片呼呼喝喝的热闹。白砚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好容易才到楼上包间。

菜当然是他点的,香辣的虾蟹河鲜,样数不少,可是依然是气死人的状况,攒了半个晚上的馋劲儿,到最后,吃几口就塞不下了。

白砚也没像以前一样让裴挚多吃,“差不多就行了,再找个地方逛逛。”

城市被江水横切,半小时后,车停在江滨,夜幕下的江水映着霓虹,像是泼进了斑斓油彩。

吃饱了,脑子就乏。

白砚靠在副驾座,静静望着不远处的粼粼璀璨,一时不想说话。

裴挚靠在一边,依然穿着白天那身衣服,像个兵痞子似的,气质挺坚硬。确实坚硬,裴挚侧脸线条深刻,高额头,挺鼻梁,眼神烁亮,看起来有股不可挡的冲劲儿,只要不刻意撒欢卖乖,已经完全是个足够强势的男人了。

白砚想抽烟,手刚抬起些许,又放下去。

裴挚不算突然地把脸转过来,定定瞧着他。

白砚知道裴挚在看他,可依然目视前方,只当没发觉。

没多久,一股浓厚的荷尔蒙气息朝他席卷而来,片刻后,裴挚胳膊搭上他脑后的椅背,脸已近到他颊边。

他缓缓侧过脸,毫不避让地跟裴挚对视。

裴挚眼神像是匹饥饿的獒犬,凝眸片刻,嘴凑向他的脸颊。

白砚略偏一下头,躲过。

再凑,再躲过。

安静的车厢里,有粗重的呼吸声。

裴挚突然抬起手臂,显然是来钳制他的。

白砚动作也不慢,利落地一巴掌拍上裴挚的脑袋。

裴挚抬到一半的胳膊半路垂下去,很快,头也垂到他的颈侧,“哥……”

白砚这次没挣,由着裴挚在自己颈窝蹭,很好,一下就把獒犬拍成了奶狗。

他十分大度地伸手揉了揉裴挚的头。

你乖。

可幻象就是幻象,你能乖多久。

鉴于第二天清早是助理来叫他们起床,晨起那啥之类剧情就不会有了。

下午开始录节目,上午需要简单排演,白砚按照约定时间到达演播厅。

他和其他嘉宾都到了,唯独没瞧见贺玉轩,白砚也没多问,这种爱耍大牌的同行他见过不少,谈不上新鲜。

一个小时后,贺玉轩还没到场,名嘴主持人耐不住了,把工作人员叫过来问了几句。

白砚坐在台下休息,经纪人小声跟他说:“贺玉轩昨晚让艺人接待陪吃陪喝陪玩到四点才回去睡觉,现在人还在酒店,叫都叫不出来。说是艺人接待带他吃出了问题,弄坏了肚子。”

白砚没发表意见。

裴挚一听就觉得有意思了,“这人真是来录节目的?”他哥都没耍大牌,这人比他哥更大牌?

转眼三个小时过去,还没瞧见贺玉轩的影子,倒是主持人听人说完什么,脸色相当不好。

白砚被请回化妆间收拾吃饭,从走廊经过,看见一梳马尾的年轻女孩站在一间化妆间门口。

女孩脸色灰败,挂了胸牌,看镶边颜色应该是艺人接待。

白砚刚坐稳,经纪人来跟他讲笑话,“又听了点内幕,贺玉轩肚子根本就没事,昨儿他半夜回房间,让艺人接待上床继续接待,人家姑娘没肯,他到现在还在为这事儿置气。人都到化妆间了还不肯出去。肚子就是个拿人问罪的借口。”

“节目组没人管?”

“你也知道贺玉轩的后台多硬,他们公司跟这边合作多着,他耍个脾气,节目组也不会怎么样,最多炒了那接待给顺个气呗,你说也是,做接待就该有跟各种人打交道的觉悟。贺玉轩这么大的反应,那姑娘当时指不定拒绝得多生硬。可能还真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裴挚进门刚好听完这段,笑了,“你开了天眼。”

白砚没说话,他这经纪人啊,可真是草台班子里唯一的,明白人。

作者有话要说:  ┗|`o′|┛ 嗷~地一声扑上去。

第14章 标签(双更一)

事情发展到中午,贺玉轩拒绝让化妆师进门,言称接待人员昨天有多处怠慢渎职,坚持让节目组给他一个说法。

这些都是白砚从经纪人嘴里听来的八卦,节目组工作人员也就这些,不管明面上借口是什么,底下真实情况随便探下口风就明白,谁都不是傻子。

裴挚刚好不在,白砚朝经纪人冷冷瞥了一眼:“不想管闲事就别看热闹。”特别,不要在裴挚面前反复嚼。

这种事听着特别招人烦,白砚突然有些怀念以前那个老经纪人,从不拿这些道听途说扰他的耳朵,可那已经是陈老爷子在世时的事了。

本来,这阵子一直把精神耗在戏里,白砚过得还算惬意,但到这个中午,一切突然就不美妙了。

这感觉就像是,猝不及防地被谁从火星打回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