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倒是要问问你,你这个肆意评价贺天骄的底气是从哪里来的?”
俞均成没有想到。当贺天骄的追慕者冒头的时候,第一个指责的竟然是他。他简直快被气笑了。
俞均成胸膛一挺,眼里闪过一道傲然的神色。他说道:“我有什么底气?那我告诉你,我的底气是什么?”
俞均成的声音掷地有声:“我叫成运,这就是我的底气。”
满座哗然。
成运这个名字,与贺葳齐名,天赋自然也不枉多让。但符篆协会的行事比较低调,他们没有像阵法协会那样闹得沸沸扬扬,因此相对于贺葳来说,成运的名声要稍显低调一些。
但不管怎样,能被冠上天骄二字的,都能够平等地进行对话。如若面前这个人真的就是成运的话,那确实像他所说的那样,他的名字就是他的底气。
倒是孩子的脑子转得很快,他指着俞均成奶声奶气地说道:“你骗人!”
俞均成心中一惊。下一秒,那个孩童说道:“刚刚那个城内排行可是有显示,那上面占据第一的可是俞均成,前十里面也没有成运的名字。莫非,你想承认,你这个符篆天才是假的,你成运就是比不过俞均成?”
俞均成虽然很想承认成运比不过俞均成这件事情。但是他更明白,此刻要牢牢地保护住自己的马甲。他冷哼了一声,面露傲气地说道:
“如果不是俞均成之前在这,你以为这里一个小地方我会来?”
俞均成这几句话,将天骄的不羁和傲意展现得淋漓尽致。一时间,孩童被俞均成梗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珠一转,目光落在方鹤的身上,带着点小机灵地朝着方鹤问道:“他是成运,所以有底蕴,那你呢?”
“你凭什么呢?”
“凭什么?”方鹤轻笑道,目光落在俞均成的身上。俞均成被他这样一看,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方鹤的声音响起:“就凭,你们眼中的成天骄是我的小跟班。”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孩子大半个视野。他轻声说道:“你说这够吗?”
成运,成天骄,居然是眼前这人的小跟班!
几乎所有人都惊讶了一番,就连刚刚听到风声从阵法协会里走出来的何年,都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俞均成。
俞均成只能以沉默应对,心中不由也有些同情起成运来。想来,过不了多久,成运成为一个金丹期修士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而莫名背锅的成运,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简直就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方鹤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孩子的头,低声问道:“你很崇拜贺葳?”
孩子点了点头说道:“自然。贺葳是每一个阵法师努力奋斗的目标,我长大后一定会成为跟他一样的阵法师的。”
小孩子的豪言壮语总是让人会心一笑。
方鹤甚至有些忍耐不住嘴边的笑意,他微微蹲下身子,目光和孩子齐平,他说道:“贺葳有什么好崇拜的呢,只要你想,就成为我的弟子。我让你和贺葳齐名,甚至超过贺葳。”
周围的人传来吸气声。但方鹤却不管不顾,他扬眉说道:“怎么样,敢不敢试一试。”
孩童的好胜心被激了起来,他稚嫩的声音高声回答道:“有何不敢?”
“好孩子。”方鹤摸了摸他的头发,他牵起孩子的手重新站了起来,目光落在人群中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上,他朝着对方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三十万上品灵晶,教三个月。”
中年男大腹便便,他的身上挂着各种灵器,一眼望过去,都是亮闪闪的。自从刚刚孩子说话起,他便站立在那里,将刚刚所有的事情收入眼中。
他朝着方鹤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孩子的身上,微微放柔。他轻声问道:“你想学吗?”
“想。”孩子肯定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带着几分憧憬道,“我想成为和贺葳一样的人,这样我就可以有机会见到他了。”
中年男子摸了一下孩子的头,他站起身来,目光落在方鹤的身上带着几分审视:“我不管成运是不是你的跟班,也不管你在阵法上的造诣怎么样,我只看最后的结果。”
方鹤说道:“自然。不管我教得有多好,我也只教三个月。”
三十万上品灵晶,对于这个小城市里的普通居民来说,算得上是一个难以想象的天文数字。但在这个中年男子的面前,却不值一提。他很快便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张晶卡,对着方鹤说道:
“这里面就有三十万上品灵晶。”
“成交。”方鹤将这张晶卡收下,对着中年男子说道,“明天早上来阵法协会,我在这里等他。”
一场交易完成,方鹤将这张晶卡握在手上,心情十分愉快。没有补习班,他还可以进行教学,甚至这笔学费,他还不会被补习班上缴。
他将木板收起来,放入储物戒指中,转身,便被何年叫住了。何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朝着方鹤说道:
“你怎么如此草率地就收了徒,每个阵法师在收徒之前,都会测试天赋。你可知道刚刚那个孩子在阵法上的天赋如何?”
方鹤摇了摇头。旁边的俞均成甚至不怕死地插了一句道:“别说这个孩子在阵法上的天赋如何了,你就问他,他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
何年惊讶地说道:“你连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敢收?”
“为何不敢?”方鹤走进阵法协会里,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上一杯滚烫的热茶,他的指尖轻抚杯口,语气平淡地说道,“只要是个人,我都可以教?”
“再过不了多久,阵法协会就会多出一波的新人来。”
何年并不知道方鹤哪来这样的底气。他跟着方鹤坐了下来,朝着方鹤科普道:“刚刚那个孩子叫做石岩,对阵法有着超乎常人的兴趣,老会长也挺喜欢他的。就在三四年前,在他七八岁的时候,老会长还亲自出手,给他布置了一个天赋阵法,测试他的天赋。”
“但结果却不尽人意。”何年的神情中闪过几分回忆,“石岩跟你之前一样,当他坐入阵法中,阵法呈现的是白色。”
“他在阵法上没有任何天赋,这件事情,老会长没有当面告诉石岩,只是跟他的父亲说了一下,只不过自那以后,老会长便不经常出现在人前了。”何年略带感慨地说道。
石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阵法上没有任何天赋,因此一如既往地对阵法充满兴趣。如今更是把贺葳做为了一个目标向前奋斗。
方鹤将茶杯放在桌上,他重新将佛珠拿出来搭在自己的手掌上:“阿弥陀佛,何兄弟,你可能忘记了,贫僧是一个和尚。和尚从来不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