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门第多伤情,
可是行人折希柳;
思量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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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笙唇边带着笑,坐在她对过的桐木桌后。叶一枚与他说着话;他却是顾此而言它,像刻意在躲避什么。
他不敢直视她那双燃烧着爱的眼睛;每每对视那双眼睛,她姣好妩媚的面容,她娇艳欲滴的唇;他心里的欲望就会滋滋地疯长。
叶一枚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对,从云浮山上下来几十人!先让店里的伙计带一带。江南春酒楼名气够响;来这的达官贵人、商贾名士不少。让这些伙计多历练,下一步,准备将生意做得再大一些。”
“生意再做大一些?……”赵良笙很惊讶;“阿枚真要将青木堂的人,全数带到东京来?”
“我,还没有那么厉害好嘛;过来了一些没活计的。”
前一刻,她向师父及潇水堂讲东京的商机,展望着生机勃勃的鸿途大业。她的头脑还沉浸在亢奋与高兴中。
“这里,不单单有我青木堂的人;还有师父木玄掌门,潇水堂樊若水堂主也来了。”叶一枚的眼睛闪着光,侃侃而谈;“师父下山来为我坐镇;樊堂主懂机关术,会造船;……对了,辟土堂有能工巧匠,能建造房舍桥梁。京城现在大兴土木,建造房舍,这些人都可派上用场。”
赵良笙心里暗暗称奇;“云隐门中有那许多奇人?……莫非,你们是墨家的传人?”
“对啊!良笙,你真不知道?”叶一枚脸上很亢奋,笑道:“我青木堂女弟子居多;学奇门遁甲之术,专司战学与谋略,因而多刺客做谍者。天下统一,再不需去应谍;就该做些正经营生了。”
“阿枚;……”赵良笙的脸色不太好看。他低眸沉思着,悄悄道;“有一桩事,我得问问你;……你是不是对外宣称姓叶名枝;说夫家姓叶,与丈夫不知何故走散?”
“对啊!的确是这么讲的。”叶一枚白他一眼,说道:“那日,我从违命侯府出来,一心想投靠你。你却说,亲事还不成;婚礼要延缓;……我能死皮赖脸地纠缠你么?我在东京城里,没有亲人,没有依靠,没有熟人;……叶一枚再孬种,也要自立不是?弱女子出来做生意,若知女东家待字闺中;……还能清清静静地做事?我俩个相约过白头,说‘与你不知何故走散’;这,哪里有甚么不对?”
“阿枚说得都对。”赵良笙哑着嗓子,说道:“但,我娘,就是宫里的太妃娘娘。她派了身边的女官来调查,听说你是这么个人;……我娘气得吐血,当即昏倒。”
“我是怎么个人?……良笙,你不会解释吗?”
叶一枚突然明白;今儿个,他为啥是那个表情。
“我天天磨我娘,毁了好多次相亲的;……得罪了京城内很多官宦家的小姐。我娘,被我逼得没法,只好同意我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她做了很大让步,才派女官出宫调查的。宫里女官记录在册,白纸黑字;……我,如何解释?”
“赵良笙,你的意思是我不对了?”叶一枚眼眶噙着泪,嗓门陡然提高;“我是怎样的人,七王爷不知道吗?”
“阿枚,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怎样的姑娘,我自然是知道;……”她眼眸盈盈的泪花,赵良笙心疼得紧;急急说道:“阿枚,你听我讲;我不会放弃的。你要给我时间;……我娘病着,关于我们的亲事,暂时不能提。”
“暂时不能提?……暂时,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