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塘风被她的冷漠所打击的差点把刚刚喝进去的酒全都吐出来，他扭头看着她的侧脸，忍不住问：“我是又在哪个方面惹你生气了吗？为什么你……好像更恨我了？”

秦书晚也不打算隐瞒，直接问：“你为什么让宋明远告诉别人我是你的妻子？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对外宣传我是你妻子，却又不说我们已经离婚的事实？”

“原来是因为这个……”夏塘风恍然大悟后沉默下来，他在心里斟酌着语句，生怕说错什么又惹她不开心。片刻后，他才回答，“我知道你在公司的时候受过欺负，我气不过，想替你出头，但我替你出头总该有个由头，所以我就让宋明远对外放出消息，就说你是我妻子。不过你放心，等过了这个年，我会另外宣布我们已经离婚，不会给你造成困扰。”

明明他是在替自己出头，可秦书晚看着地上的两人影子，却怎么都感动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替我出头？因为内疚？”

“我……”夏塘风咬着牙，“我想说对不起，可我冤枉你这么多年，婚后也没让你过过好日子，只说一句对不起未免太苍白……所以我想做点什么。因为我把你从总裁助理调到后勤部，让你在后勤部受了欺负，这些我都有责任……”

“所以呢，你就去欺负后勤部的同事？”秦书晚打断他，质问他，“你自己也知道，他们欺负我是因为我从助理调到后勤部，却还拿着高工资，他们觉得不公平，所以才会欺负我。既然你明白这是因为你自己，你为什么去惩罚别人？”

夏塘风再次被她的质问打击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可他今晚去火锅店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要诚恳地向她道歉，所以他鼓起勇气抬起头，说：“我惩罚了我自己。”

秦书晚转头冷漠的看着他：“你惩罚了什么？”

“我惩罚我自己，永远得不到你的原谅。”夏塘风停下脚步，认真的说，“过去的事情不会重来，我也知道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不是轻易就能抹去的。书晚，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我做你的助理。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以后你是我的老板，也是我的第一位。”

秦书晚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但她看着他并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严肃的拧起了眉。

洛时年和柳青岁从他们身边经过，姜执慕也从他们身边经过，秦书晚都没有说话。直到姜执慕已经走了十几米远，她才动了动嘴唇。

“夏塘风，你今年多大？”

夏塘风一愣：“二十八……”

“二十八岁……”秦书晚自嘲的笑了一声，随后语调却染上了一层哭腔，“夏塘风，我不是因为你冤枉了我，所以才会恨你。也不是因为你把我调到后勤部，让我受尽欺负而恨你。对，在此之前我真的很讨厌你，很不想见到你，可我那时候并不是恨你，只是讨厌你而已。”

夏塘风听出她的哭腔，他原本想抱抱她，可是他的手指动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抬起手臂。

“我知道你讨厌我，如果换成我，我也会讨厌我自己。”

“不，你不知道。”秦书晚轻轻摇头，眼圈红了起来，“我以前，只是讨厌你。但现在，我真的开始恨你了。”

夏塘风顿时急了：“是……是因为我刚刚说错了什么吗，我向你道歉，我喝了酒脑子不清醒，说错了话，对不起书晚……”

“不，你说的很对。过去的事情不会重来，所以，不要再提起那些过去了。你改变不了过去，你也没有想过弥补我的过去。从此以后我想过新的生活，没有你的生活。”秦书晚说到这里时，已经是泪流满面，“夏塘风，过段时间我就会离开，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说完她转身大步走向前，直到走到姜执慕身边，低着头说了句：“拜托，你陪我走一段。”

姜执慕听到她抽泣的声音，他回头看着夏塘风还站在原地，他望向秦书晚的神情满是悲伤，可他并没有追过来，也没有喊她的名字。

“好。”姜执慕点头，望着他已经看了很久的洛时年和柳青岁的背影，“我们走一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