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若不是母后让他带上这个妹妹,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跟着来这一趟。
且不说从东临传出的消息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绝对不能在东昇那些人的面前把事情闹大,让他们看了笑话。
更何况这次前来最重要的,就是讨论明年矿山的开采权问题。
至于他和段怡灵的婚事,本来就是权宜之计。
只要他们东慕国得到了西极境那边矿山的开采权,国家的实力就会更上一层楼。
三国间的和平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有些事不得不早做打算。
如果在这个关键时刻和东临国闹翻,对他们东慕没有好处不说,还可能让东昇国渔翁得利,那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可是古薇儿根本想不到那么多,她只知道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绝对不能吃亏。
她这个人向来都是想什么就做什么,至于其他的自然有别人替她去想去做,根本不用她想那么多。
这会儿见自己的皇兄畏首畏尾,不满地道:“皇兄,你怎么了,怎么到了这东临胆子都变小了?畏首畏尾的,憋屈死了!那个东方焯算什么东西,谁不知道东昇国那个老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是太子?你要是怕麻烦,让他死在这里不就得了?反正这是东临境内,到时候东临和东昇国要是打起来,我们……”
“你知道什么?东方焯若真的那么好解决,早就被太子杀了,还会活到现在吗?你太小看别人了!这东临皇和段锦炎虽然不足为据,但你别忘了,东临还有个老祖宗在!你以为凭你这点能耐,可以在东临为所欲为吗?”
古禹溪懒得再和这个愚蠢的妹妹多说,叫来近侍,吩咐道:“送公主回房,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皇兄!你,你居然要禁我的足?”
古薇儿满眼不敢置信,古禹溪冷冷地瞥她一眼,“你乖乖的,别给我惹事,什么事都好商量,若不然,你自己考虑后果!别以为父皇和母后能保你平安无事,这里是东临,不是在东慕。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你……我这是为了谁?哼,走就走!”
古薇儿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干脆甩袖走人。
但她也不是真的蠢到一点儿脑子都没有,古禹溪的警告她还是听进去了。
虽然看上去她总是无法无天的,但骨子里却对这个皇兄又敬又怕。她知道皇兄这番话并不全是吓唬她,父皇和母后就算再宠她,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坏了皇兄的大事。到时候若是真的惹恼了皇兄,那她的下场就不好说了。
可有些事并不是想防就能防得住的,古禹溪虽然已经吩咐了自己的人看住古薇儿,却防不住别有用心的人从中作梗。
古薇儿前脚刚刚回房,后脚就有人将这边争吵的事禀报给了东方焯。
东方焯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古禹溪虽然聪明,可惜却带了个蠢妹妹。派人去通知古禹溪,就说本皇子要请他过来小酌几杯,顺便叙叙旧。另外,找个机会……”
“是。”
身边的人得了主子的命令,当即离开了房间。
等人走后,东方焯摊开手掌,掌心中赫然有一只浑身雪白的蛊虫。
他凝视着那只蛊虫,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真是个有本事的小女奴,居然跑到了这东临国来。有意思,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