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息还有些不匀,眉头皱着,明显被吓着了。
但她还是嘴硬,口中道着:“没什么。”
“吓着了吧。”吴越笑笑,来这儿这么久,看过的碰过的多了去了,肯定是在里面碰上什么了,才被吓成这样。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自己抽一根刁唇上,打火机点燃。然后瞅了一眼潘婧,笑:“也来一根?这个,去三千忧愁。”
潘婧盯了半天,也从里抽了一根刁上:“那我试试。”
吴越帮她点燃。
一开始她只是尽量不让烟入肺里,吸了就吐,吴越笑出来,靠在墙上:“你全把我的好东西浪费了。”
潘婧看着他。
“我这个,”吴越熟练地吐出一个烟圈,“贵的很。”
潘婧笑笑。确实,抽了一会儿思绪就没那么纷乱了,静了不少。
她看着窗外。
外面大树遮天,蝉声聒噪。正应了大太阳的天气。
吴越一边抽烟一边看她。
她头发披着,因为正站在空调的通风口下面,风力大,吹得她额边的头发轻轻拂动。一双黑眉,一抹嫣红唇色,几乎让人再看不进其他色彩。她确实长得美,还美的有风情,经得起细看。
尤其是她微微低头靠墙,指间夹着香烟,稍稍一眼看上去,绝不是十九岁的姑娘能给人的青涩感触。
“晚上有时间没?”吴越离她近些,说。
“有。”潘婧点头,说完想起顾周,又补一句,“但我弟弟……”
吴越看着她:“没事,我们出去吃顿饭,回来还可以打包给他。”
也是。
潘婧想提前给顾周说一声,可突然想起来,家里没电话,想联系也联系不到。
不过吴越帮她许多,对她也友好,吃顿饭的时间怎么着也要挤出来。
一天的功夫,潘婧赚了一千。之前说好的小费分成,经理也提前告知了,从之后他们的基本工资里抽取,多退少补。潘婧问了一下,基本工资两千五。
应该是不够扣的。她得提前存些,不然到时候麻烦。
下班之后,潘婧应约下楼。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白t恤,牛仔短裤。虽不太上得了台面但也算简洁,往那儿一站也是活脱脱的一处风景。
吴越站在远处,正享受着从头顶吹出来的冷风。会所里富人多,空调都是往死里开,冷风冻人,但往外,推开这扇玻璃门,就是八月的大伏天,热死人不偿命。尽管已经下午六点多了,热气也丝毫未减。
“去市中心?”吴越抽着烟,帮她推开玻璃门。
潘婧走在前面。她自己也没注意,便“嗯”了一声。
会所里市中心不远,打的也不过十几分钟的功夫。
餐厅吴越早就订好了,一栋楼的五楼。潘婧和他一道坐电梯上去,一打开门就看到火锅的标识。
原来是火锅。
潘婧寻思着这火锅该怎么给顾周打包回去。
两人边聊边吃,吴越是个口才很好的人,什么事经过他口说出来,都挺引人入胜,潘婧很少开口,低声附和的时候比较多。最后吃完,看了一眼手机,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已经八点多了。
下楼来,潘婧发现地上有些湿。应是刚刚那会儿下了场大雨,但夏天嘛,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我该回去了。”潘婧低头的时候,头发落下来,她觉得遮眼,抬手别到耳后。
“我送你。”晚上的灯光落下,潘婧的一张脸如同打了一层柔光,精致诱人,吴越想了个理由,“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
潘婧陡然间想起来津市的第一个晚上,那群人,那片碎尸地,到现在她背上还横亘着一条恐怖难看的疤痕。她禁不住抖了一下。
“好。”她点点头,“只是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太远了,车费肯定很贵。”
方才吃火锅的钱就是吴越给的,她虽然想付钱,可兜里只有一千块,她还想带顾周去理个发,给自己买几件衣服内衣还有护肤品,到底是没舍得拿出来。
说她无耻她也认了,人到底更多的时候都只愿意想着自己。
“没事儿,哥不缺钱。”吴越说着,一脸嘚瑟劲儿。
潘婧低头笑笑。
瞬间,吴越觉得下身那团火涨的更厉害。
晚上八点,车不算太多,一上车潘婧就困了,一开始她还撑着,但走的时间久了,眼皮越来越沉,便直接入了梦。
醒来的时候,车还在开。窗外灯火掠过,风透过车窗开的一点缝隙里钻进来。
潘婧有些晕车,脑子里酸胀,说不出话来。她抬头,发现自己竟倒在吴越的怀里,吴越手搭在她头发上,往后靠着,也睡着了。
潘婧脸瞬间热起来。
从这个角度看,吴越也还是很帅气。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下颌线清晰,方方正正的男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