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郁闷,就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儿来,只想立即解除这忧愁,酒,成了最好的解药,当他带着一堆朋友来酒吧喝酒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来喝酒,可来都来了,还挺想喝,那就喝呗。
元烈向来喜欢安静,他们这些经常在一起玩的朋友都是知道的,酒吧这种地方,他们经常来,不过但凡有元烈在的情况下,那是绝对不会来的,他们还以为会按照往常一样,吃完饭,要么去娱乐场所唱歌,要么元烈先走,没想到这次来了个大反转,元烈竟然主动说要来酒吧,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话说起来,其实也不是那么琢磨不透,今天不是有个女人来找元少了嘛,人元少不是还追出去了嘛,不是还有哥们说那是人元少的未婚妻嘛,没准是小两口吵架了,元少心情郁闷,就拉着他们跑来喝酒了。
瞧瞧,他还真是来喝酒的,光喝酒,根本不玩,来酒吧的气氛都没有。
众人不解,似乎又非常了解,他们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差不多的年纪,同样是富贵家庭里培养出来的孩子,元烈却总是能经受得住外面的诱惑,就算出来玩,这度也是把握的非常好呢?
以前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们,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人家元少家里有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外面那些庸脂俗粉哪能入得了他的眼,别说,今天见着的这个女人,还真是和他们平常见到的那些莺莺燕燕完全不同,那高冷的气质,就像是从小被养在山谷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那一头海蓝色的头发,说她是被养在海底龙宫的美人鱼更为贴切。
这点他们弄明白了,可他们弄不明白的是,元少回京至今,和他们一起出来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为什么他有一个这么漂亮的未婚妻他们都不知道呢?而且这个女人到底是哪家的千金,似乎他们也不认识。
然后,他们只能去问对这件事情最为了解的哥们,也就是今天说美人鱼是元少未婚妻的那个人,无疑,现场的这些疑问,只有他能够为他们解惑。
可事实上个,他知道的也不多啊,自从在马尔代夫见了一面之后,他见海蓝的次数三个手指头就能数过来,而且每次都是单纯的见一面而已,元少把人藏得可好了,从来不会带出来给兄弟们看,似乎生怕他们把人给抢走了一般,今天见面,最多也就是第四次或者第五次而已,哪能了解这么多内幕啊。
“你们问我也没用啊,我知道就这么多了,其他的我都不清楚啊。”
“那你就说说呗,你看看元少,这么个喝法,肯定要醉啊。”
“我印象中唯一一次元少喝醉,也是因为这个女人。”说着,他摇了摇头,将自己所知道的又说了一遍。
“当初元少和她第一次见面是在马尔代夫,那天我们开着游艇出海,突然就看到她从海里窜了出来,因为当时我们的地点离海岸已经很远了,我们都以为是看到美人鱼了,再加上她那一头海蓝色的头发,也的确很容易让人误会,当时吧,我就看元少看她的眼神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啊?”他们自认都非常洒脱,又怎么猜想的到原来他们还有这么八卦的一面,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他们多多了解的,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和元少是朋友,更重要的就是在这个圈子里,你了解的事情越多,以后成功的机会就更大,不管是任何事情,都是这么个理。
“这我哪儿说得出来啊,反正就是不一样,就是别人说的一见钟情吧。”
“哟,想不到元少还是这种性情中人。”
“继续说啊,你不是说美人鱼是元少的未婚妻嘛,这个我们怎么也没听说过啊?”
“你们这些人,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能听说这事就怪了,告诉你们吧,当初元少为了将未婚夫这个位置给坐实了,可是瞒着人家姑娘私自登报了,原本是说要结婚的,可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没举办婚礼,我问过元少,他也没多说,只是说这事不急,那会儿我看他的样子还是很高兴的。”
“那一准就是人元少吃定那女孩了啊。”
“是啊,我也这么想,可是没过多久,元少又喝醉了,那天是我给嫂子打电话,让她过来接元少的,后来就有一小子给我出的馊主意,让人在嫂子的酒水了下药了,其实当时我们也是好心,想给两人制造一点机会,可谁想到,元少第二天非常生气,为此还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找过我,我还伤心好久。”
“你丫一大男人伤心个毛球,你不会是暗恋元少吧?”
“去你的,我是那样的人嘛,我和元少这么多年的朋友,他突然不理人了,我心里难受不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吗?”
“那你说,元少今天又是怎么回事啊?”
“这还用说嘛,肯定又是因为嫂子的事情呗,你们也看到嫂子今天的表情了,都怪你们,带的都是什么女人,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嫂子会误会也是很正常的,要不然,为何元少追出去了又回来了?”
“也是,那说起来还是我们不对,唉,你们谁去劝劝他啊,再这么喝下去,非出事不可。”
“要不然,故技重施?”
“你丫不怕元少又不理你?”
“为了朋友,这都不算是事儿,只要元少开心,这种黑锅我背!”
“够兄弟,要不然,你给打个电话?”
“可我没嫂子电话啊。”
“笨,去元少身上摸出来啊,反正他都喝成这样了,你把他钱包拿了他也没感觉。”说着,推了那人一把,那人还真凑过去想掏手机,却被元烈一把按住了手。
元烈虽然已经喝了不少了,但是他们说的话还是一句不落的被他听在耳里,曾经,他真的有这么喜欢过一个女人吗?
他略带醉意,有些不确定的问他:“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啊?”那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元少,你说什么?”
“我问你,我真的有这么喜欢那个女人吗?”
这下他听清楚了,不由头疼:“元少,这问题你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啊,不过你要是不喜欢嫂子,为什么要喝酒啊,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喝醉的吗?”
元烈一愣,恍惚回过神来,没错,既然不喜欢,为什么在看到这女人被别的男人搂在怀里的时候他会这么不高兴,为什么会心里难受的想要发泄却不知道怎么发泄,只能靠喝醉来迷惑自己,这一切的一切,不都在证明,即使他忘了这个女人是谁,却还是该死的在乎她的一举一动。
元烈似乎一下子想明白了,又似乎是一下子清醒了,总之是没有继续留下来喝酒了,而是扔掉手中的酒瓶,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众人连忙跟上,小心翼翼的将他送回了元家,这才各自回去。
崔英心疼的给儿子擦着脖子,唉声叹气的摇着头,嘟囔道:“我们元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让我儿子受这么大的罪,儿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彻底底忘了她啊。”说着,崔英整理了一下被褥,起身往门口走。
元烈看起来像是醉了,可实际上却非常的情形,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态,明明身体累到不行,头脑却也是清醒到不行。
就在崔英要走出卧室的时候,他开口问:“妈,我是不是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崔英红着眼眶看向元烈,只见她宝贝儿子睁着无神的双眼盯着天花板看着,那样子,就好像是没了魂魄的游魂一样,看了都让人心疼,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只是又默默的回到他身边,想陪在他身边,至少让他看起来不那么孤单。
“儿子,你不要想太多了,不管是不是忘记了,总之被你忘记的,都应该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想不起来也就算了,不要勉强自己。”
元烈苦笑一声,喃喃道:“可是我突然觉得,我忘记的事情非常重要,重要到不知道真相,我都觉得自己活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听儿子的口气像是有了轻生的念头,崔英更是心疼,忍不住掉了泪:“这都是什么事啊,这根本就不是结束,这算什么啊,算什么啊。”
“妈,告诉我吧,关于那个女人,关于我忘记的一切,都告诉我的。”
“你让妈告诉你什么啊,妈都不知道自己该从何说起。”
元烈转动了下脑袋,看着崔英说:“那我问一句,你回一句,妈,别瞒着我了,就算是我忘记的,那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我想知道,我也有这个权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