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殷玉笑笑,没回答。
陈夫人摸不透她的意思,话头一时就停在那里,没有继续,气氛略略有些尴尬。
陈夫人咳了一声,然后试探性的看向霍殷玉,又说:“其实我们瀚东也不是冷血的人,你多来家里走动走动,多和他亲近亲近,他自然也就会对你慢慢的热起来的。”
霍殷玉端起咖啡杯,淡淡的呷了一口,这才抬眸,不紧不慢的说到:“伯母您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您儿子已经结婚,可我还未嫁,让我们两个多亲近,这不太好吧?”
“这……”陈夫人心想,这霍殷玉看来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啊,是自己说的还不够透彻吗?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故意露出一副很伤感的表情说到,“不瞒你说,其实余式微她……也活不了多长的时间了,医生说至多还能再活三个月。可能,她没这种命吧。可是她走了,我们瀚东也不能守着她的牌位过一辈子啊,他还是要结婚的,与其到时候又娶个来路不明的,还不如娶个知根知底的,你说是吧?”
霍殷玉转着咖啡勺的手一顿,眉心不可抑制的皱了一下,她抬眉,眼角闪过一丝疑惑:“余式微……不是已经救过来了吗?怎么又说她要死了?”
“不是马上要死,不过也快了,医生也说没得治了,其实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就是命不好。”说着还假惺惺的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霍殷玉怔住,其实余式微是死是活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一个生活在自己眼皮子的底下那么多年的人就这么消失了,还是有点难以适应。
本以为她已经好了,却没想到又陷入一场未知的生死。
所以,大喜即大悲吗?
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感慨生命无常。
见她又不说话,还一脸的高深莫测,陈夫人心里更没底了,后来想了想,她觉得肯定是霍殷玉不愿意,要不然她那么聪明的姑娘,怎么可能听不懂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嫌弃我们瀚东结过婚?”说到这儿陈夫人有些急了,她急忙说到,“虽然我们瀚东是二婚,但二婚的男人更知道疼人是不是?”
霍殷玉已经皱起了眉头,心想这陈夫人到底是有多不喜欢余式微啊,这她还没死她就张罗着给陈瀚东再找一个,而且还是这么明目张胆的。
她心里不禁有点厌恶,陈夫人做人太不厚道了,真叫人寒心。
想到这儿她连表面功夫都做不下去了,神色淡淡的,毫无笑意:“没有,我只是……”
她在想一个可以正大光明的拒绝陈夫人的理由。
“只是什么?”
“只是……想起了我爷爷,经过昨晚,我想他大概……短时间内都不会再想见到……昨晚那些人了,你也知道,他昨晚是被人推回去的。”
“这个……”陈夫人有些尴尬,“都是误会,误会,霍沥阳的事不应该影响我们两家的关系啊,再说余式微不是快不行了吗?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霍殷玉已经喝不下去了,陈夫人是长辈,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无需她来指责,不过让她欣赏的话她也实在欣赏不来。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然后故作吃惊的说到:“啊,竟然都这么晚了。伯母真是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个约会,要不您看……?”
没谈拢,陈夫人觉得有些可惜,她问霍殷玉:“你那约会什么时候结束,要不晚上再一起吃个饭吧,到时候我让瀚东去接你。”
霍殷玉心想,你可千万别,现在陈瀚东的整颗心都扑在余式微身上,这个时候你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离开一步的。他们两个好不容易才到了一起,你就别再作孽了,让人家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三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