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到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放于平静的水面上,想去承受,她的胸腔因为他的手指在激烈的起伏着。
然后胸前一凉,系在后颈部上的礼服蝴蝶结被拉下,之后他只是轻轻的一扯,所有的一切就呈现在他的眼前。
骤然的凉意让诺丁山找回一些思绪,她和他说程迭戈不要这样。
然,她的声音如此的软弱。
他没有理她,他的吻移至她的颈部、锁骨,之后延续到了……不能如数获得使得他急于找出突破口,他的牙齿迫不及待的找到了遮挡住他的。
要撕开那层乳贴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讨厌的身体,诺丁山感觉她的身体所有毛孔都在展开着,所有的毛孔都在等待着那一瞬间的到来。
诺丁山知道,只要那一瞬间到来时,她会和他缴械投降的,她已经够糟糕了。
“程 迭戈,你享受那种和自己最好朋友私底下偷.情的滋味吗?你要让我一边顶着阿骏女友的身份一边和你私底下偷偷约会吗?我的手挽着他的手背眼睛却是在和你打情 骂俏。你享受这样的游戏吗?”诺丁山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手掌心压在车里棱形的所在,让疼痛取代身体所想要表达的。
覆盖在她身上的身体停滞了下来。
诺丁山闭上眼睛,手紧紧握着,继续说着:“还记得刚刚来到曼彻斯特时我约你见面时你说过的话吗?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你那时说的那种有几分姿色喜欢征服女孩,程迭戈,我想我好像是,起码你刚刚让我很激动,因为你和阿骏都是很多女孩子梦寐以求的。”
“诺诺……”他的声音从她胸前透露了出来。
诺丁山很怕程迭戈那样叫她,她总是怕下一秒会从自己的口中说出那样的话“程迭戈,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你不能骗我。”“程迭戈,你这个混蛋,你那时总是让我恨得牙痒痒的。”“程迭戈,我总是在想你,虽然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可我总是在想着你。”
可是,不行,她没有任何任性的资本,虽然她没有多善良但她会秉承着苏珊娜对她的教导:要知恩图报,在记住那些在你艰难时刻朝你伸出援手的人。
她的心已经背叛了荣骏,她不能让自己在行为上也背叛他,那样她会下地狱的。
“程迭戈!”诺丁山加重语气从胸腔里挤出那样的一番话:“如果我刚刚说的那些在你脑子还是极具抽象的画面,那么我再告诉你,在我和阿骏刚刚到达曼彻斯特的第一天晚上,你打电话到酒店给阿骏的前一秒阿骏就在对我做你刚刚对我作的事情,要细节吗?”
再回到那条走廊已经十几分钟后的事情了,掉落的高跟鞋还静悄悄的躺在红毯上,弯腰,诺丁山捡起了高跟鞋。
八寸高的鞋跟踩在地毯上,一步一步往着表演馆走去,走廊的风灌入到了她耳畔,耳畔还回响着程迭戈的声音,血淋淋的的,就像是濒临的兽。
“来时我遇到了堵车,我玩命的去拦住那辆警车,我对开车的年轻警察撒谎,我和那位警察说我的妈妈在等着见我最后一面,我的车子在曼彻斯特的紧急通道上狂奔着”
“这个世界上我最尊敬的是我的妈妈,可我却用我死去的妈妈名义撒谎干了一件再蠢不过的事情。”
一边走着诺丁山一边捂住耳朵继续走着,在越来越快的脚步声中程迭戈的声音被她一一抛在脑后,她向一位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女士借了口红。
补上口红之后诺丁山找到她离开时的那扇门,打开门,拖起裙摆弯着腰一步步回到的她的座位上,刚刚她的行为看在一些人的眼里更像是一位爱美的小姐去了洗手间补装。
坐直身体,目光锁定在舞台上,锁定在荣骏的身上,荣骏刚刚完成了他一半的表演,直到表演结束时程迭戈的座位依然空空的。
荣骏的表演迎来了全场的热烈掌声,在热烈的掌声中另外三位表演者上台和观众致谢,酒红色的帷幕缓缓拉上。
荣骏没有求婚,在表演结束时和自己女友求婚的是第三位表演者。
主办方为表演者安排的小型庆功宴来到尾声时间程迭戈出现,他笑得一如既往,他说着和那些人一模一样的话“表演很成功,让人如痴如醉。”这句话之后他语调轻松:“那是我从别人口中学到的话,对不起阿骏,你的表演时间我接到了一通电话,那是一通较为棘手的电话。”
程迭戈在说这句话时目光淡淡往着诺丁山的脸上,他的表情保持在一种疏离礼仪的层面上,之后目光来到她手指上,再之后他就提出告别。
“阿骏,我得走了,改天我们在一起吃饭。”说到这里程迭戈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他纠正刚刚说的话:“对不起,最近一个礼拜时间我会特别忙,恐怕抽不出时间来,不过我保证在二位……”
说到二位时程迭戈的目光从荣骏脸上再回到诺丁山脸上:“我保证二位离开之前我会抽出时间来的,因为……”
说到这里程迭戈好像忘记了接下来他将要说出的话,就那样他看着她。
诺丁山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做到的是要么提醒程迭戈,要么垂下眼睛,可,她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因为……
因为下个礼拜一就是她和荣骏离开曼彻斯特的时间。
下一秒,有水晶吊灯琉璃的光从程迭戈眼底里宛如惊鸿般掠过,那光芒仿佛把他从某个时空里拉回来,然后,他微笑。
心就那么因为停留在程迭戈嘴角里的笑意揪了起来,那样笑着的程迭戈就像是诺丁山初初遇见时的模样,在他notting hill的公寓里,他都会对每一位别有用心来按响他家门铃的女人们这样微笑着。
打开门,微笑:对不起,我也想帮你,可我很遗憾我现在没有时间。
那微笑状若在进行着最后一场告别。
目光从她脸上离开他笑着和荣骏说:“我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但我会祝福二位。”
十分钟之后,庆功宴结束。
诺丁山挽着荣骏的手离开,他们没有回到程迭戈的家,荣骏在附近酒店订了房间,这是她和荣骏约好的等音乐会结束之后他们住酒店,因为……她默许了他把避孕套带到酒店房间里。
凌晨,以玫瑰色为主要色调的酒店房间里,诺丁山喝了点酒,荣骏也了点酒,他们穿着酒店为他们准备的情侣睡衣,她站在了窗前他从背后拥抱住了她,呢语:诺诺……
吻细细密密的落在她的颈部,喃喃自语着,诺诺,谢谢你。
与此同时他的手伸进了她睡衣里。
凌晨,诺丁山从床上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了窗前,侧肩靠在落地玻璃墙上透过窗帘的缝隙去看清晨曼彻斯特的天空。
曼彻斯特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看来今天又会下雨。
诺丁山发呆的看着窗外,说不清楚什么样的感觉,她以为可以,可发现还是不行,最关键时她推开荣骏,然后冲进了浴室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就那么呆着,她摸到自己脸上的眼泪,那是因为害怕因为焦急因为痛恨自己而留下的眼泪。
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知道怎么和外面的男人解释她突然的行为,在推开荣骏时她几乎任凭的是一种本能,那种本能驱使出来的力量无比的强大,她把他从她身上推到地板上去了。
不,我不愿意,我不喜欢。
荣骏在外面和她说不要紧诺诺,我不该因为焦急想要你而频频暗示你,我想一定是我给你造成的压力。
这个笨蛋男人,有过几次简单恋爱史的男人压根看不出来在她的心里头深藏着另外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是他最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