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如男人是让那条新闻给震的。
到底是谁?仇家?还是意外?
男人没有回头,站稳了身子,闷闷的回了句:“我没事。”
郝贝站起身来,看一眼两个孩子道:“你们先乖乖的吃饭,妈妈去看下爸爸。”
不等两个小娃儿回话,郝贝就快步往卧室跑去。
卧室的门是紧关着的,郝贝推开时,就看到男人正在脱家居服,要换上昨天那套军装。
他刚脱了上衣,背对着郝贝,所以那肩膀处让老头子用砚台砸的青紫一块甚是显眼。
郝贝眼中一热,走过去,轻抚他背上的伤问:“这儿怎么弄的?”
“老头子用砚台砸的。”男人答的轻描淡写,声音里有丝不该在他身上出现的脆弱,那音调不若平时的干净利落反倒是带着浓重的鼻音。
这样的他让郝贝心底乏起无尽的疼惜来,双手从后环住他的腰身轻喃着:“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这一幕如在平时郝贝根本就不敢想像,但此时,男人的身子紧绷着,肩膀似乎在颤抖,那种压抑的悲伤感染了郝贝。
男人的大人握住她的小手,狠狠的把她扯进怀里,紧紧的箍住,如溺水的人抓紧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死死的抱住她。
她想抬头,他的大掌却用力的摁住她,不让她看到他此时的神情。
那是一种脆弱的悲伤,是懦弱的表现,这些都是男人的事,不需要让她看到。
兀然,男人一低头噙住她的唇,狠狠的吻上她,一直把她吻的喘不过气来时才松开她,低语道:“等我回来。”
之后,拿起衣服,快速穿好,面色冷凝的走出了卧室。
一直到外面的门传来砰的一声响时,郝贝才回了神,方才被男人吻的快要晕了一样……但她可以感觉到,男人的心跳有多快。
人的心跳之所以会快,要么是生气,要么是情动。
而男人为何生气?
墓园让炸掉的是他的墓碑吗?
但之于郝贝来说,炸掉才好呢,有什么不好,人又没死弄块墓碑干嘛呀?
虽然他有苦衷,但她是自私的,不想让他这样诅咒他自己,她想让他长命百岁,陪着她一起过日子呢。
等郝贝走出卧室时,才看到客厅里的两个小家伙都没有在吃饭,反倒是坐在那儿一脸懵懂的神色……
郝贝的心头一热,有些埋怨裴靖东一点当父亲的自觉性都没有。
他刚才那样肯定是吓坏孩子们了,而自己因为担心他第一时间去看他,更加忽略到两个才五岁大的小娃儿了。
“没事,爸爸出去处理点事,一会就回来了,我们继续吃饭好不好?”郝贝走过去,摸摸两个孩子的头发,坐下给他们一人又夹了点菜。
“妈妈,我们没事……”裴瑾瑜小娃儿乖巧的应话后,低头吃早点,心里却是憋的闷闷的。
饭后,郝贝在厨房里收拾的时候,两个小娃儿一声不响的回了房间。
儿童房里,裴瑾瑜把门锁上后才扑到哥哥的怀里,无声的呜咽着,裴黎曦懂事的拍拍弟弟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厨房里的郝贝,也一直心不在焉的,不会那么巧,正好炸的是裴靖东那块墓碑吧。
而事实上呢,还真真就那么巧,炸掉的不是山顶上的不是山脚下的,还就是山腰处空空的那一块墓地,就是上面写着裴靖东的那块墓碑!
南华陵园那一处,如今已经让警察用警戒线封起,警方带着警犬与军方爆破小组已经把山腰处团团包围。
裴靖东飞车赶到的时候,警方领头的立马上前。
这才了解到,爆炸事件发生于今日凌晨,墓园这种地方只在门口处有监控,其它地方都没有监控,所以死角太多,不在监控范围之内。
如今想要查出是何人所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裴靖东神色肃穆的走到那噗嗤炸的粉碎的墓碑前,只是墓碑让炸了,其它还是完好的。
深吸一口气,看向爆破组的战士沉声命令道:“把墓炸开。”
嘎——
众人武警们都诧异的看着自家首长大人,有没有搞错,炸开墓穴吗?
“首长,这不合适吧,这墓是……”爆破组的组长开口劝着。
裴靖东冷冷的扫他一眼:“这是我的墓,我让让炸开就炸开。”
众人惊悚的看着他心中齐刷刷的想着:首长大人,你不是脑抽了吧,干嘛给自己整块墓碑呀?
惊悚归惊悚,但首长的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当郝贝把孩子送到娘家打车赶到墓园时,墓园正拉着警戒线,不让外人进入。
郝贝正着急呢,就听得山腰处轰的一声,警方正在疏散周边的群众。
郝贝趁机钻了进去,撒腿就往山上跑去。
而半山腰处,爆破组的同志实施了爆破后就撤离了爆炸范围,唯有裴靖东离的最近,当爆炸声响过后,他默默的走向那一处让炸掉的墓穴处。
众人都在安全范围之内,有了他的命令,武警战士把警方的人员都隔绝在外。
齐刷刷的荷枪战士把炸掉的墓穴围成了一个圆形,这中间,只有一人一墓。
首长大人走上前,跪在那残渣之上,膝盖生疼,但他似乎察觉不到痛,再疼也没有心中那一处疼,犹如让人在心窝子上剜肉了一样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