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东点点头,当下就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一个电话过去,没一句废话,只是重复了沈奶奶的话:“老头,你家太太在四合院,拿着结婚证要入本家的门呢,奶奶说让你赶紧过来。”
说罢没给对方回话的机会就切断了通话,他老子这几天在这边儿说是开会,怕也是为了沈奶奶的生日宴。
贺子兰这会儿是想退都没有退路了,她本来就是偷偷的来京的,当时只想着,到时候丈夫追究起来,就全往赵老太身上推。
怎么也想到不会成了这样……
当下便回头去往胡同里看,那儿还有赵老太的身影呀!
裴靖东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转而不去管这事,双眸喷火一样的看着近在眼前的小妻子。
郝贝就在他跟前两步之外,这死女人是没看到他吗?竟然从头到尾的都没瞧过他一眼!
实际上,郝贝怎么可能没看到?
这男人,站在人堆里那也是一个完美衣架子,招人眼的厉害!
早在大门口的时候她就看到这男人了,到现在手心里全都是汗。
生怕这男人这会儿上前抓住她,那么她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众抽他一巴掌。
秦汀语的肚子里有他的孩子!
裴靖南的孩子!却也是他裴靖东的孩子!
只要一想到这,郝贝就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的可笑!
知道他舍不得兄弟的死,为了母亲的遗愿,一人分饰两角时自己还心疼这男人,觉得他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现在看来,妈蛋的,这男人就是打着尽孝尽义的旗号坐享左拥右抱的美事呢!
如若无爱,何须在意?
以前郝贝觉得这句话特别的有道理,但现今,却是嗤之以鼻!
她可不认为自己会爱上这死男人,不过是做过爱而已。但这男人既然是她的法定配偶人,那么就是属于她的东西!
如今,这男人却脏的像滩污水,让她恶心!
真真是连看他一眼都怕脏了自己的眼!
……
等待的时候其实并不长,裴红军本就在这附近休息,接到电话,连正装都没来得及换,着了家居服就让司机开车,往四合院赶去。
到了四合院胡同尽头,看到僵持在那儿的众人,那一张老脸黑的不能再黑!
冲着贺子兰就吼道:“贺子兰,你是活腻歪了!”
贺子兰这会儿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有不好的预感,这个她睡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是不会帮她的,所以一切还要靠自己。
一改平时对丈夫言听计从的乖巧模样,抬起下巴,宁死不屈的朝着丈夫抛了个媚眼:“红军,这儿是您的家,也就是我的家,我来认认家门,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嘛~”
明明都五十岁的人了,拖着长长的尾音装嫩,脸上的妆容也花掉,那模样说有多恶心人就有多恶心人。
裴红军一张老脸涨的通红,贺子兰这样的眼神是他喜爱的,却也是因为这种眼神是妻子裴静给他的第一眼感觉。
边上不知道何时出现的一个中年美妇人本在看热闹,这时候却惊呼了一声:“天呀,我终于知道大哥为什么娶她了,这神情跟当年的阿静一模一样呀?不过她太丑了。”东施效颦。
“韵儿,闭嘴,大哥的家事,你别说话。”妇人边上的中年男人宠溺的喊住了妻子,让她不要管别人的闲事。
美妇人松松肩,打个哈欠缠上丈夫的胳膊道:“那我们先回家吧。”说着又去搀扶秦老头子边上的裴林道:“爸,我们先回去休息吧,二叔一家的事,咱们不好掺和。”
裴林点点头,任儿子儿媳妇扶着往四合院里走。
贺子兰的神情像是让定格了一样,泪水都挂在眼敛上掉都掉不下来,那个妇人说什么,说自己这神情跟裴静一模一样!
当年她的确是学着裴静的衣着打扮行为举止,但是裴红军说,不让她学,却又独独爱她这样的神情,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更爱她这样!
本来当了二十多年的替身,心里早就憋屈死了,却不曾想那个男人,就连说最喜爱的她的这一点,也是因为他的前妻!
恨意从贺子兰的眸底慢慢爬上来,染上了血色,恨恨的吼道:“裴红军,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二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裴红军何其要面子的人,最近这里子面子全让妻子和老娘给丢尽了。
当下一挥手,‘啪’的一巴掌抽歪了贺子兰的脸!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这地儿,是你能来的吗?”
“我上不了台面,我再上不了台面也是你裴红军法定的妻子,这破地儿,我怎么就来不了了?”
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贺子兰,裴红军疲累的揉了下太阳穴后才抬眸,语气阴冷无情的道:“我裴红军的法定妻子,从来都是裴静!”
贺子兰快要气疯了,这男人是在睁眼说瞎话吗?
那本盖着钢印写着两个人名字的结婚证,就在她的手中使劲的晃呀晃呀,提醒着裴红军,这可是铁证呀!
如今,她所能依靠的只有这个小红本了!
但——
“这个结婚证是假的,你要不相信自己可以去民政局里查。”裴红军的声音明明那样平稳,甚至一丝火气都没有,甚至还带点叹惜无奈的味道。
但之于贺子兰说,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