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想着,女儿怕是要恨死她了的。
“妈……”郝贝又喊一声,走近一步,蹲到她妈跟前。
郝妈妈这时候确信自己没有幻听,是郝贝在喊她。
老泪纵横,干黄的手想去摸郝贝的脸,却又怯生生的不敢往前。
郝贝伸手出拉着她妈的手,摸上自己的脸,眼泪啪啪啪的往下掉着,嗡声嗡气的抱怨着:“妈,你这是干嘛呢……啊~?”
最后一个啊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带着问号落下。
郝妈妈伸手使劲的擦着女儿脸上的泪:“贝贝不哭,贝贝乖,都是妈不好,都是妈不好呀……”
“妈……”郝贝喊了声妈,哭的更是凶了,扑到郝妈妈的怀里,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大马路上,行人都纷纷看过来,不明白这对母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能哭的那样伤心。
半个小时之后,母女俩都是红着眼坐在马路牙子上,郝贝亲昵的抱着她妈的胳膊道:“妈,你以后可不能这样惹我哭了,你看我一哭就不好看了……”
郝妈妈被女儿逗乐了,开口道:
“才不会呢,我家二贝,那是最漂亮的姑娘,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呀,妈妈带你上街都特别骄傲,街上的人都乱看,问这是女儿还是儿子,知道是个女儿,也都说长的可真好看,那是白嫩粉嫩的呀,恩,就跟小瑜和小曦那俩娃儿一样粉生生的。”
“……”
郝贝哑然,她长的不算丑,也不是什么倾世大美女吧,但被她妈从小夸到大,这个段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已经被她妈说了很多次了。
母女俩经过这次之后,虽然心里有些芥蒂,但郝贝的心里还是暧暧的。
她就说嘛,她妈只要不遇上她弟的事,对她比对她姐都好的。
午后的骄阳晒的人暧洋洋的,郝贝抬头看着天空,心想,还真是那句话,阳光总在风雨后,她相信不管什么事,总是有能过去的一天。
而远在京都的裴靖东却不这样认为。
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个录音笔,而那里面清晰的对谈声,一字不落的渗进他的脑海里。
“啧啧,不简单呀,可真是狮子大开口,我说哥们,这就是你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这说话的是方槐。
这只录音笔是寄来给裴靖东的,方槐从勤务兵手里拿来,看到寄件人是秦汀语,就想着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一起听听的。
那儿会想到,听到郝贝同意秦汀语的话,而后同意秦汀语开出的条件,还陆续的开出了很多条件。
秦汀语也不傻,这段录音清晰明了,包括秦汀语后来跟顾客说的那几句坑爹的晒爹话都录在里面。
而他眼前的哥们裴靖东,就跟没听够一样,已经放了三次了,还在听。
裴靖东一抬眸,凛冽桀骜的眼神像小李飞刀一样,咻咻咻的射向方槐,沉着声不阴不阳的说了句:“你再说一次!”
“靠,我就再说一次怎么了,早跟你说了,那种小家出身的女人有什么好的,跟你说了我姐也一直单身的,你不听……”
‘砰!’
‘砰砰!’
裴靖东一个左勾拳,接连三声砰声砸的方槐咧嘴讲不出后面的话来,两眼窝处当下变成大熊猫了。
“靠,你他妈的疯了是不是,不就个女人嘛,你为了女人打兄弟!”方槐疼的惨叫。
裴靖东冷冷的睨他一眼,切齿般的道:“你他妈的算那门子兄弟了,我要这样说你妈,你不生气吗?”
方槐怒:“他妈的,老子说的是你女人又不是你妈!”那个女人有那儿好了,他还真没看出来,就冲裴靖东为了一个女人打发小这事上看,方槐就极度的不喜欢郝贝那女人。
裴靖东却是握了握拳头扔他一句:“她跟我妈一样。”一样的重要。
只此一句没有多余的话,一双虎眸微微的眯着,凝视着方槐,警告的意味十足。
一个男人一生中可能会遇上很多女人,但最重要的永远只有三个人——母亲、妻子、女儿。
而郝贝就是裴靖东一生中出现的最重要的第二个女人,担任着他妻子的角色,以后还会是他女儿的母亲。
就算郝贝有什么不对,那也是他们两口子的事,外人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裴靖东就不爱听,不爱听就会揍人。
“……”
方槐不敢说话了,也没话说了,他从来没看到过眼前这个男人有这样坚决的神色,就是当年对他姐方柳都没有这样的执着。
那个女人真的好吗?方槐自问。
怕是终其一生方槐也找不到答案。
裴靖东不顾党校的规定,当天就离了校,出了校门就开机打给展翼。
展翼接到首长的电话,就把南华这边发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最后抱怨着:
“唉,哥,我嫂子好可怜,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都怪你,要不是你让我去军艺,嫂子还有个依靠的……”
裴靖东本来心里就一肚子的火来着,又听展翼这样说,当下就双眸就冒起火星子,拿着电话就开始咆哮:
“展小翼,你他妈的长脑子没有,那老子的媳妇儿,你叫嫂子的,你他妈的心眼别给老子使歪了!”
展翼被骂的汗淋淋的不敢多说什么,丢了句:“哥,你赶紧学习吧,那什么,我会照顾好嫂子的。”
裴靖东扔了电话就让司机赶紧开车去机场!
他妈的,这一个个的都是活腻歪了吧!看他回去不在郝贝脸上刻上非单身三个字他裴字就倒过来姓。
而电话另一边,宁馨张大嘴巴,指着展翼道:“展小翼,你想挖我家首长大人的墙角,你这是不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