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妈妈,妈妈,我再也不要跟妈妈分开了,他们都是骗子,都是骗子,骗小瑜说去看太爷爷,然后就把小瑜带上飞机了,呜呜呜,不喜欢,一点儿也不喜欢……”
郝贝也是红了眼,葱白一样的纤指轻拭着小娃儿的泪水,却是越擦越多。
像是会传染一样,她的泪水也跟着滚落。
想到宁馨说的,小娃儿独自一人离家出走,要去找她时,郝贝的心就紧紧的揪成了一团儿,怎么也没法舒展开来。
沈碧城站在边上,冷眼看着这痛哭的母子俩,如玉的脸庞上乌云密布,眸底更是阴沉沉的一片。
……
江州。
裴靖东从早间送了小娃儿和宁馨一起走之后,心里就是一阵的狂燥。
特别是跟秦汀语说让她改嫁的事儿,那更是一百个不顺心。
就比如现在,秦汀语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一个劲儿的哭着重复一句话:“十年前,阿南说会娶我的,你也说过,阿南欠我的,你扮成阿南的时候,也说过会娶我,会兑现对我的承诺的。”
而这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锁住裴靖东的所以思维,无法撼动。
“秦汀语,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这几天我就会安排相亲的人来家里,你好好的想清楚了。”
裴靖东丢下这么一句话,烦燥的往楼上走去。
秦汀语却是站在楼下大喊着:“阿南欠我的,你裴靖东就不欠我吗?当年如果不是我,受伤的会是谁?你们为了救另一个女人,把我扔在危险的地方,如果这事儿,让我家人知道,你以为方柳那贱人还能活到现在吗?”
裴靖东上楼的脚步一顿,转过身来,一双眼光射出颗颗寒星让人不寒而栗,一对浑如刷漆的浓眉轻挑着。
“秦汀语,你以为如果不是这事儿愧疚于你,你以为我会忍着让你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我的底线吗?你以为我会让你……”
说到此,鄙夷的扫了一眼秦汀语微微凸起的肚腹,切齿般的接着说:
“你以为我会承认你你肚子里的野种是阿南的孩子,让其继承阿南的一切吗?”
他的声音犹如从地狱来的索魂使者一般,用言语做武器,变成长长的爪牙在秦汀语的心底剜出一个又一个的血洞来。
秦汀语跌坐在地毯上,全身都在战栗着,双手死死的摁在肚腹上,她不相信,不相信肚子的孩子会别人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身子根本就不能按纳任何男人。
那些可怕的残暴记忆,就像是魔鬼一样的折磨着她,在国外六年,她何曾没有尝试过去克服,可是不行,不管是东方的男人,还是西方的男人,她都不能接受。
但却可以为了他,去克服这些生理或心理上的障碍。
为何会落得如今,让他如此鄙夷的地步?她想不明白呀!
“小语,我扶你起来吧,哎,你别太心急了……”
贺子兰在裴靖东上楼了之后才从房里走出来,心疼的看着秦汀语,看着现在的秦汀语,就好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秦汀语愤恨的一把打开贺子兰上来扶她的手,冷哼一声:“不用你假好心。”
贺子兰被秦汀语打的往后退了下,眸底生红一片,喃喃的唤一声:“小语,我……”一副欲言又止有苦说不出的模样。
秦汀语眸底翻转,而后坐在地毯下嚎啕大哭:“呜呜呜,本来都好好的,都是郝贝,都是她抢走了我的阿南……”
贺子兰跪爬着到了秦汀语的跟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小语小语听话呀,你现在怀着身子,只要孩子生下来了,这个孩子就是阿南的孩子,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秦汀语泣声抬眸,一对美目早就哭的红肿一片,十分怜人的怯声问:“那我该怎么办?”
贺子兰沉思片刻道:“先听他的吧,不能让他烦了你,然后再从长计议,横竖到孩子出生还早,就算带你改嫁,也不可能让你现在就改嫁。”
裴靖东上了楼就把手机打给郝贝,可是打了一次又一次全都是无法接通,这死女人天天就会把他拉黑名单。
无奈之下,只得把是电话打给郝贝妈。
郝贝妈接了电话,也是一叹气,说郝贝去京都看画展去了。
裴靖东挂了电话想想这事儿就不对,故而赶紧打给展翼。
展翼接到首长大人的电话倒是一点儿也没有隐瞒的表示自己不知道这事儿。
裴靖东那眼皮儿直跳,直接让展翼赶紧的查沈碧城在不在南华,心里想着肯定有事儿。
展翼却是不高兴的反驳着:“哥,要我说,你还真没有必要天天盯着人家沈碧城,我觉得你要没弄清自己的心还想吃回头草跟方柳姐在一块的话,那么沈碧城对嫂子来说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
“展小翼!”裴靖东怒吼着展翼的小名儿。
展翼却是无畏的答了句:“知道了,现在就查,可我还是表达下自己的观点,我支持嫂子的一切决定,唾弃你的摇摆不定!”
当展翼查到沈碧城跟郝贝是同一班飞机的时候,就有些后悔方才那番话了。
电话打给裴靖东的时候,也是怯生生的。
“哥,我查了,沈碧城是跟嫂子同一班飞机,而且据机场那边的消息说是沈碧城这边先下的单,预定了嫂子的机位,然后嫂子就打电话订票了……”
“他妈的,老子就说这沈碧城早晚得出事吧!你现在给郝贝打电话,让她离沈碧城远一点,我现在就飞京都。”
“哥,你怎么不直接打给嫂子呀?”
展翼多嘴的问了一句,惹得首长大人暴跳如雷。
“废jb什么话,她要听我话,我还用让你打吗?”
首长大人,说罢就摞了电话,打电话订票,直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