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沈碧城,你直接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二贝,杀了我吧,求你了……”夏秋哭喊着,头磕在长毛地毯上也磕的怦怦怦的响着。
“哥,兽岛是哪儿?很吓人吗?”郝贝借机好奇的问出口。
沈碧城笑着答道:“一个很好玩儿的地方。”
好玩的地方?
郝贝心里啐骂,要是好玩的地方,夏秋会宁死也不去吗?显然夏秋是知道那个地方的。
“夏夏,那是个好玩的地方,你就放心的去吧。”
郝贝这么对夏秋说时,夏秋简直是疯了一样的吼着:
“郝二贝,我真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认识了你,你知道我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吗?是他,为了你,为了你知道吗?就这么,伸手,从我的这里,把那个三个月大的孩子活生生的从我的身体里掏出来的……”
夏秋伸手比划着那个动作,双眼中全都是恨意,无所畏惧,一心求死的模样。
郝贝傻掉了,夏秋比的那个动作,她知道,以前跟夏秋看过一个艳片儿,上面就有个女人自己伸手到自己的身体里把自己的孩子揪出来的。
当时俩人一起看时,差点没吓死,所以郝贝可以想像,夏秋此时的心境如何?怕是恨死自己了。
“夏秋,你想死吗?我偏偏让你活着,红英把她和蓝翠送到兽岛,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
沈碧城一声令下,夏秋就狂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不敢杀我,就像你不敢杀了他一样,你怕贝贝会恨你对吧……”
夏秋像疯了一样的挑战着沈碧城的底线,可是就算这样,沈碧城还是没有开枪打死她。
郝贝紧张的僵直了身子,心也跟着怦怦怦的跳了起来,她好想冲上去问夏秋说的她是不是裴靖东?
可是她不能,最起码现在不能!
夏秋和蓝翠被红英带了下去,弗瑞德拍了拍沈碧城的肩膀也跟着离开了。
厅内,血腥味弥漫着,充斥着一股肃杀的静谧。
郝贝不自觉的以手捂上小腹,想到夏秋说的的孩子是怎么样没有的,又想到杨清的诅咒,脊背上像是爬了条冰冷的蛇一样,凉凉的,湿湿的润了起来。
“哥,哥,我,我困了,我要去睡觉。”
说罢,就往楼上跑去,可是她才跑两步,就听到沈碧城如鬼魅一样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贝贝,你想要的,我都为你做到了,那么,我想要的,你明白吗?”
郝贝站住身子,明明不该这么倔强的转身质问,明明就该装作不懂的,可是她却愣是站定,转身,满脸不解的神情问沈碧城:“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理由?”沈碧城轻喃着这两个字,而后走到郝贝跟前,握住她的手道:“好,我给你一个理由。”
郝贝被沈碧城这么拉着,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踩在刀尖儿上一样又惧又怕的。
终于,走到了沈碧城的书房门口,郝贝怯步不敢走进去,生怕里面会有什么惊恐的事情。
可是沈碧城却是强迫性的搂住她,带她进了书房。
她就站在书房的中央一动也不动,沈碧城放开她,走到书柜前,那里有一个古铜色的匣子。
沈碧城把那匣子放到桌子上,摁了几组密码,箱子弹开,发出轻微的怦声,引得郝贝看了过去。
就看到里面有两本厚厚的笔记本,有a4纸那么大的笔记本,一本是黑色皮面,一本是蓝色镶着白色的包边。
沈碧城的手在两本日记本上徘徊着,最后落在那本黑色的日记本上,拿起,走到郝贝的跟前。
带着她,坐到书房的长沙发上,这才开口道:“贝贝,你知道吗?如果不是裴靖东的错,现在,我的孩子,应该像他儿子那么大了……”
沈碧城伸手比了个娃儿的身高,俊脸上全都是痛苦的神色。
郝贝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碧城掀开那本黑色皮面的日记本,首页上赫然出现一对漫画式的年轻男女。
男子长身玉立,脸形神态都是温润如玉,衬衫西裤在身,西装挂在胳膊上姿态优雅中透着股放荡不羁。
女子有一张鹅蛋脸,长长的头发微微弯曲着,着一袭天蓝色的连衣裙,有着强碎的蕾丝花边儿,像是郝贝穿过的一件裙子,女孩子儿正抬头看着天空,面部表情是带着笑的,笑起来眼晴弯弯的像月牙儿一样可爱。
气泡状的圈圈里,分别写着两个人名:阮城,白菱。
第二页,青竹林中,少男少女戏耍着,整幅画面都透着一股青春洋溢的气息。
四季如春的地儿,前面小半本都是欢快的,十分的唯美。
偶尔一句气泡式的旁白,也都是以女子的口吻写出:
【阿城生气了,阿菱好担心怎么办?】
【阿城受伤了,阿菱好伤心怎么办?】
慢慢的,空出了几页,再到有画面出来时,却有丝怪异,少女面朝蔚蓝的天空,长发乱了,脸脏污了,泪水像小溪一样淌着,眼中生出一股绝望来。
气泡状的旁白写着:【老天爷呀,如果你在,请你显显灵,让阿城活过来吧……】
郝贝的心倏地一惊,只是简单的画而已,她却能看出这女子的悲哀来。
第三十五页,草堆里,男子受伤的画面跃然于纸上,女子泪流满面……
第三十六页,女子抱着一把匕首在痛哭……
没有旁白,郝贝却猜得出,男子定然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女子想结束男子的痛苦,却又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