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的侦察一直在偏离了方向,我想我也不会跟你会面,毕竟这会增加我本身的危险度。”
呼弘济直言不讳的道出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是不会跟裴靖东联系的。
裴靖东听罢,喉结上下滚动,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轻阖了下眼,脑海里全是那片沼泽地里的发生的事情,颤抖着嗓音的问道:“白狼他真的死了吗?请您告诉我实话。”
良久,久到裴靖东都要发火时,呼弘济才开口了,是一种反问的语气。
“你说呢?当时的情况,我想没有人比你这个当事人更清楚了!”
裴靖东虎眸中全都是愤恨的目光射向呼弘济,一脸菜色,呼吸都变得重了起来低吼了声:“你他妈的说句人话会死吗?”
呼弘济皱了下眉头丢了两个字:“死了!”他并没有说假话。
轰!
裴靖东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而上,那些气血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像是要冲破血管喷发出来一般,直冲心尖上,疼痛到无以复加。
“黑狼,你还记得你的使命吗?你保卫的是祖国的安全和人民的安全,如果你的状态一直不能恢复的话,我想会我向上面申请撤掉你的这层身份,毕竟除去这个,你还是我军的一名重要军事干部,你可以轻松的任职,不会再有这么多危险,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这是一个选择题,可是如此这种时候,却是没有给裴靖东选择的机会的。
他是祖国的军人,有着祖国和人民赋予他的的重要使命,从进入那支影子部队的那一天开始,他就不再是他自己。
只是这六年他的确是忘记了他是谁!
此时呼弘济的这些话像是一道指路的明灯,点亮了他昏暗无光的灵魂。
“不,我没忘记我的使命,随时为国家为人民做好死亡的准备,黑狼请求归队。”
他沉稳的声线中透着股坚定的信念。
呼弘济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我是二十五年前接手上一任牧羊人的职位,你可还记得二十年前发生过什么事?”
当呼弘济这么问出口的时候,裴靖东的心猛然一惊,二十五年前!
二十五年前是他们的母亲裴静去世的那一年,当时虽然他们才七岁,但他知道就是那一年母亲过世的。
呼弘济叹了一口气,私心上,他是厌烦所有裴家的人,捏着眉心沉声开口道:
“想起来了吗?这也是我这次启用你的根本用意,本来不该跟你说这些,你的母亲裴静曾经也是影子部队的一员……”
“你是说我母亲不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过世的?”裴靖东颤抖着嗓音开口问出声。
呼弘济皱着眉头不悦的解释着:“你应该了解加入这支部队的各项要求,不管在体能与技能上,都需要常人所不能达到的高度,你的母亲既然能通过甄选加入影子部队,又怎么会轻易的死于一场突发的心脏疾病。”
“他妈的,你为什么不早说!”裴靖东蹭的一下就火了,几个跨步走下来,拳头伸出就要砸向呼弘济。
母亲都死了二十五年了,现在才来告诉死因可能有异常。
这他妈的早八百年干嘛去了!
却不曾想,兀然而来的一道身影挡在了呼弘济的跟前。
“哥,你别冲动。”
展翼!
这又出来的一炸,差点没炸懵了裴靖东的,一双眸子瞪圆了红的像是一座熔铁的炉子,热焰翻滚,容不得谁靠过来,仿若一靠近就会被他眼中的怒火给焚烧的无影无踪。
“展小翼你又他妈的是在做什么?”
展翼生生的吃了一拳头,咧牙吃嘴的哀嚎着:“哥,我是被借调过来给你作助手的。”
裴靖东肺都要气炸了,鼻端呼出气息都是火烫般的。
展翼能出现在这儿,那代表什么他懂!
狠狠的又一拳砸在展翼的身上瞋目裂眦的骂道:“展小翼你他妈的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要有个什么事,你让我怎么跟小姨交待!”
展翼低头闷声闷气的低声抱怨着:“我是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你们向她交待什么。”
呼弘济在边上跟没事人一样看了一眼,而后眉头是越皱越紧,不悦的训道:“莽夫!”
说罢扫一眼被裴靖东扔落在地板上的那些衣服和鞋子,冷声道:“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把这些东西送出去,这次是徇私,我希望你能明白,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确保抓出这条蛀虫的道理吧?”
呼弘济就这么走了,裴靖东却是火意高涨的怒视着展翼冷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展翼不太好意思的笑着回了话:“六年前。”
裴靖东的心头猛然一震,哽咽着道:“你是为了……”
展翼点了下头:“哥,从小就是你们把我带大的,对于我来说,你们不光是哥哥,还是我的信仰,我以有你们这样的哥哥为荣。”
裴靖东一双阴郁的虎眸中起了水雾,像沾上了露水一样润润的,伸手狠狠的抱住眼前的展翼。
是他太忽略这个小兄弟了吗?
这么多年来,他自己以为把展翼照顾的很好,却不知,自己是疏忽了太多,连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察觉到。
两兄弟紧紧的抱在一起,脑海里想的,都是曾经的三人组。
“哥,你去看嫂子吧,刚才嫂子去了老爷子的病房,估计一会儿就要回来了。”
展翼也是今天上午才接到的命令,军用机直飞京都,他加入这支队伍六年来,几乎没有参与过像他的哥哥们参与的那些血战,做的一直都是幕后的工作。
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信防,所以,他更加明白,这样的任务,比血战更加的危险。
也就是在今天他才明白,他哥为什么把嫂子往外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