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米尔则坐城郝贝的身边,与莫扬呈对立的方位。
莫扬给裴瑾瑜盛好了饭,小娃儿还有点生气,低头拿着筷子一个劲的捣着米粒儿,就是不吃饭。
反观郝贝身边坐着的卡米尔,虽然他才为国内没几天,在国外也一直都是吃西餐,筷子甚至还太会用,但却是用勺子挖着米饭,一勺一勺的吃着。
卡米尔吃的很认真,可能是经历过那种残酷的训练让他格外的知道不管什么时候要先喂饱自己是关键。
但裴瑾瑜小娃儿明显就没有这种认知,小娃儿就是在表达着自己的不高兴。
郝贝是皱着眉头提醒裴瑾瑜小娃儿道:“小瑜,好好吃饭,你看卡米尔吃的多认真。”
裴瑾瑜小娃儿听了这话,一抬眸,愤恨的看着郝贝低吼吼着:“我讨厌你,你是不是要嫁给莫叔叔了,所以才对他的孩子好,不喜欢我了,不喜欢我你就把我送回给爸爸好了……”
‘啪!’郝贝生气的把筷子板在桌子上。
她自认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但是一直以为在孩子跟前,她从不伏烧埋没有发过火,那怕是裴瑾瑜这样胡闹,她都没有说过一句重话的。
“裴瑾瑜,你过来!”
裴瑾瑜小娃儿一抬头,定定的看着郝贝,眼中闪着泪花,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调调。
莫扬赶紧圆场,抱了小娃儿在怀里,安慰着:“好了,好了,宝贝儿不生气了,叔叔喂你吃饭好不好?”
小娃儿委屈呀,莫扬喂他吃饭,他就跟吃毒药一样,吃一口哽咽一下的模样,看得郝贝眼疼。
这饭吃心里都不痛快,莫扬喂了小娃儿吃完饭,自己也没吃两口,见郝贝也不吃了,就去收拾,还是郝贝抢了过去收拾。
莫扬让两个孩子去午睡,卡米尔睡在客卧里,裴瑾瑜睡在主卧里。
等两个小娃儿睡了后,莫扬才走向厨房倚在门框上看着在里面认真的清洗着碗筷的郝贝,眼中的她,慢慢的变幻成小姑娘的模样,再然后是现在的背影……
就是那种从一个小姑娘,一下子长大成人的模式,有些遗憾,他没有参与他的小姑娘的成长。
参与她的小姑娘成长的男人不是他,可是他真的很希望他能伴着他的小姑娘到白发苍苍的时候。
这些天,他们生活在一起,没有他们自己的孩子,却验证了一加一等于四的模式。
郝贝的烦,郝贝的闷,郝贝的无奈,一点一滴,他都看在眼里。
“贝贝,我把卡米尔送回意大利吧。”莫扬终于开口,说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原本他找卡米尔过来就是来帮忙的,可是裴靖东把裴瑾瑜送来了,卡米尔的存在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次次的验证了郝贝对于裴瑾瑜的疼爱。
“啊,为什么?”郝贝反射性的问出口,问完就后悔了,这个答案不用莫扬给她,她自己也能感觉得到。
莫扬苦笑了一下,坦白道:“贝贝,对不起,我以为有了卡米尔能替代小瑜或是小曦,可事实却是相反的,卡米尔不能替代他们对吗?”
其实莫扬更想问,他能不能替代的得裴靖东,可是他胆怯的不敢问,故而换了个不让自己太受伤的方式问了出来。
郝贝擦好了最后一个盘子放好,又擦干了手,这才指了指外面的客厅道:“莫扬,我们去那里坐下来说话吧。”
既然要谈话,就要有个好的氛围,莫扬泡了一壶水果茶拿出去,倒了两杯,放一杯在郝贝的眼前。
郝贝看着那杯水果茶意有所指的笑道:“这是第二次喝你泡的水果茶了……”
莫扬一怔,迅即笑开了认错:“贝贝,我错了……”
“莫扬,你真的知道你做错了吗?”郝贝状似无意的开口问道。
莫扬正要往沙发上坐的身子半僵了一秒,脸上的笑容也有丝龟裂,看着一脸笑意的郝贝,心中忐忑不安着。
郝贝这话,到底是说上次水果茶的事儿,还是说的别的事情?
“贝贝,我……”莫扬重重的坐下来,说了这么三个字就被郝贝给打断了。
郝贝一直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所以她的朋友很说,因为在与人的相处中,她更多的是一个倾诉者,她喜欢把自己的不满和不开心像倒垃圾一样的倒给身边可以听她诉说的人。
这次也不例个,她开口打断了想要说话的莫扬,一字一句认真的说着:“莫扬,你真的知道你错了吗?我不是说水果茶,我是说卡米尔。”
莫扬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心中苦不堪言,果真郝贝看出来了是吗?
“贝贝,对不起。”
郝贝摇头:“不,莫扬,我们俩人之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而你的对不起,不该跟我说,而是要跟卡米尔说。”
如果刚才莫扬还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那么此时,则是败的一塌糊涂了。
“莫扬,卡米尔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他跟小瑜一样,都是需要温暧的孩子,而不是工具。”
郝贝这句话刚一说完,莫扬就以拳头撑着额头,不敢去看郝贝的双眼,他怕看到郝贝眼中的那些鄙视的神色和对他失望。
“莫扬,不要这样好吗?不要让我们之间变的那么庸俗好吗?不要让我对你失望好吗?”
莫扬猛然一抬头,对上郝贝那淡然的眸光,觉得脸上像是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走在了偏道上,妄想用孩子来拴住郝贝。
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一直没有舍得放弃这样的方式,因为总会想着,也许呢,万一成功了呢。
不得不说,犯错的人们往往都是这样的一种心态,存着那么一点点的侥幸心理,以为别人不会知道,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事非对错都在心间过。
“对不起贝贝,我会带着卡米尔离开,不会再对你的生活造成困扰。”莫扬站起身,大有要一走了之的模样。
郝贝生气的撇嘴,继而吼骂出声:“走呀,走呀,一个个的这么爱走,就走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骂完,眼泪也跟着往处飙,那是真难受呀。
五六年前,陆铭炜就这么一走了之。
五六年后,裴靖东也是那样推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