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这边就跟机关枪似的开炮了。
“你知道伊芯儿跟呼弘济的关系吗?你说说你怎么就……你就不怕……”郝贝这话说的全都是担心的言语。
男人眼中如让陈年旧墨晕染了般,是深沉的黑,郝贝说着说着就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这男人的眼晴就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洞,只消一眼,便能让人陷进去。
今天的他和平日有点不太一样,平常的时候这男人总是在生气,眼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火意,而今天,这般平静,像是大海底的那种墨蓝色,又像是……
郝贝也说不清这是怎么样的一种怪怪的感觉。
男人伸手,粗粝的拇指抚过她的眉眼,以手指描绘着她的轮廓,薄唇一张一合说:“郝贝,你等着我。”
郝贝摇头,张嘴脱口而出:“为什么总是这样子,你说过了,不需要你的保护,你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地的。”
男人没回话,一伸手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就这么紧搂着,低头,唇印上她的唇,堵住她未出口的反抗。
“唔,裴靖东你放开我,别用你亲过别的女人的嘴巴亲我!”郝贝挣扎着,这些话却全让男人吃进了嘴里。
男人终于放开了她,嘴角扬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问:“如果我说我没有过别的女人,你相信吗?”
郝贝怔在原地,没有回话。
男人腕上的手表传来滴滴滴的响声,他懊悔的一看时间,低咒一句:“h!”时间来不及了,手指又抚在那让自己亲的有些嫣红的女人的唇上,重复了一句:“等我回来。”
说罢,他就转身,郝贝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了,一伸手,就抱住了男人的腰身,单手扶在男人脊背上某一处,泣语道:
“裴靖东,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但是你那该死的任务让你又放不下,我知道你这是舍小我就大义,那么,别再想我了,你就去好好的做你的事情吧,也别再说让我等你这样的鬼话,我不能对不起莫扬。”
说罢,一个反手,竟然让她拉开了安全梯的门,就这么走了出去。
被留在原地的男人,捏了捏眉心骨,戏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唇上好像还带着她的唇膏味,是草莓味的。
……
郝贝刚从安全梯出来,就接到了方蔷薇的电话。
方蔷薇从医生办公室里回病房,没见她,就给她打电话了。
郝贝看到楼层标示,自己这是在七楼,就告诉方蔷薇她在七楼。
方蔷薇一听七楼,心中有点不舒服的提醒她,那是秦汀语住院的楼层,让她少在那儿逛的,以免看到不高兴的事儿。
郝贝这会儿心里乱乱的,奶奶的事儿,还在刚才裴靖东说的话,其实听到他说让她等他时,天知道,她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说不激动是假的,其实她该感谢苏莫晓的,如果不是苏莫晓逼着她去捡照片,怕是她真的以为……
其实想想这样裴靖东也好痛苦的,明明得以了任务跟伊芯儿周旋,却又要守身如玉。
她早就说了,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守身如玉这四个字。
就连她自己,早晚有一天,也要嫁给莫扬的不是吗?
难道她能期待着莫扬跟她玩无性婚姻呀?
别说莫扬不会,就是她自己也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曾经,她以为陆铭炜是她的天,陆铭炜跟刘佳睡了,她觉得自己的天塌了。
后来,她把裴靖东当成可有可无的丈夫时,他们分开,她又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
到现在,总有一种,过尽千帆皆不是的感觉。
就这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走廊尽头的医生值办室里。
办公室里隐隐传来女人哭泣的声音,郝贝有点好奇的看着那扇并没有关紧的门。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呀,可是这二贝就是不长记性的主。
她就觉得这哭声有点耳熟,这么一探手门就开了。
啊呀!
郝贝惊呆的站在原地,是顾竞然在哭!
这哭的有点吓人,不是那种伏案而哭,而是单手成拳抵在唇边,另一只手向后扶着办公桌,脸上是晶莹的泪珠。
暧阳的光芒从明净的玻璃窗倾洒过来,落在那哭泣着的人儿身上,像是镶嵌了一层金层层的晖光,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这看到别人哭,这是一件极其的事儿吧,郝贝有点怯生生的想把门给关上。
顾竞然却是大喝一声:“进来。”
郝贝让吓的一怔,不过还是进来了,还顺手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顾竞然这时候早就拿起纸巾,把泪水擦干了,有点生气的模样凝着郝贝问:“看到什么了?”
郝贝在她这种迫人的光芒下,吱吱唔唔没说成一句完整的话来。
“从哪儿过来?”顾竞然又问。
郝贝这次老实的说从安全梯处过来。
顾竞然皱着眉头看她,问:“见到他了?”
郝贝点头,顾竞然也跟着点头。
可是看郝贝没有异样,眉心又拧了起来。
走到饮水机前,拿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