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上手就知道怎么会事儿了。
十分钟后,裴红军睁眼了,嘴巴里鼓着气儿,跟个气蛤蟆一样,手有些颤抖,指着方槐,喃喃着:“我要告郝贝……”
方槐却是摇头道:“裴叔,你已经五十四岁了,这身体每折腾一次就会差一点,长此以往,不堪设想。”
裴红军还想再说什么,方槐就直接说了:“这会儿警察也在外面呢,就等等着抬出去的是一具尸体,那么郝贝就是犯了杀人罪,不过肯这理过失杀人,还有可能找个好的律师,就是个无罪释放了,裴叔,如果你想要这样的结果,我可以帮你……”
方槐说着阴冷一笑,一只手拿着注射器,另一只手拿着一小瓶药,道:“这一支打进去,就能帮你实现愿望,您想好了,真的想要这样做么?”
裴红军傻眼了,用他自己的命去换郝贝一个过失杀人,最后还可能是无最释放,你以为他傻啊!
人往往就是这样,以为自己遇到危险的时候是个英雄,殊不知,就他妈的一个狗熊罢了。
急救室的灯灭,医护人员鱼贯而出,而后是一架蒙着白布的推车。
蒙着白布,那代表什么意思,外面的人都懂。
柳晴晴眼中一喜,惊叫着:“警察同志,快把郝贝这个杀人犯给抓起来,抓起来……”
裴靖东呆愣住,完全就没有反映过来。
郝贝也是让吓住了,虽然心里想了一千万次裴红军怎么还不死,但看到这一幕时,眼泪还是淬不及防的掉了下来!
“哈哈哈,郝贝你死定了,死定了!”柳晴晴狂喜的叫喊着,就跟疯了一样的。
警察也是公事公办,就往郝贝跟前走。
郝贝认命令的低头,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就在她以为警察冰冷的手铐会拷上她的手腕时,却被裴靖东拦住了。
“是我让她推的,要抓就抓我吧。”
郝贝听到裴靖东语带哽咽的这话,当下就抬起头来,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裴靖东,她没听错么?
这个男人要替她认罪。
警察也是皱起了眉头,就说刚才可是郝贝亲口说的,而且还说裴靖东要这样捣乱,就是妨碍公安机关办事儿这样那样的一通说。
裴靖东蹭的一下就火了,冰凌子一样的凶光狠剜着那两名警察,吼了起来:“死的是我的父亲,这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会害我的父亲么?刚才她不是说了么,原本就站稳了的,是我又推了他一把,才摔下去的,要抓就抓我吧。”
可这话警察根本就不相信,柳晴晴还在一边推波助澜的。
“警察,就是她,就是她推的……”
裴靖东那尖刀子一样的眼神就这么盯紧了柳晴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女人的。
警察就看着郝贝,想让郝贝自动认罪。
郝贝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刚想开口,就听到裴靖东劝阻的声音:“老婆,我知道你想替我顶罪,但是,你也得考虑下我的心情,我自己做的事儿我负责……”
郝贝摇头,而后坚定的对警察又还原了一下当时的场景。
没有让裴靖东为她顶罪,据实以告,没有任何多余的水份。
方槐抿了下唇,就觉得郝贝这女人有点假清高,这幸好人没死,要是死了的话,你还不让别人帮你,这就是典型的找死。
“裴叔,这谁是谁非,你总是听到了吧……”
方槐这话一说出来,众人这才看了过去,都有点诧异方槐这会儿所说的话。
可是方槐下面行为就更加的让人费解了,特别无辜的伸手把那白布往下扒拉了一些,叹气:“裴叔,你得庆幸啊,幸好你的妻子和儿子没有因为你的遗产而在这里闹起来,闹也就是闹个送不送郝贝去坐牢的事儿上。”
裴靖东虎眸中闪过一抹惊喜,眼底有些红,父亲没有死……
方槐冲他笑了下,而后有点欠扁的神态调侃着:“我是一名医生,救死扶伤是本职,你们不用太感谢我哟……”
郝贝瞪大了双眼,怎么没有死?
其实她真的特别希望裴红军死了算了,免得活着祸害别人。
别人都没反应,就郝贝来了这么一句,可想而知,那效果,杠杠的,裴红军觉得自己这次没装死,以后也得被郝贝给气死的。
急的一把扯掉输液管子就吼了起来:“郝贝,有你这么当儿媳妇的么?就盼着我死呢是么?”
郝贝给气得哟,哭笑不得,没死你蒙什么白布啊。
柳晴晴这是完全的瞎呼了,直接就瘫坐在地上,没吭气儿,脑袋瓜子转着呢,就想着这是怎么一会事儿啊。
她说的话三哥应该是可以听懂的啊。
不过这会儿也没有人在意她在想些什么,裴靖东心底是长舒了口气,这毕竟是他父亲。
不求着郝贝对他父亲有多好,但面儿上过得去也就得了。
伸手搂了下郝贝的肩膀冲裴红军道:“爸,看你说这话,贝贝不是那样的人。”
裴红军冷哼一声,睡倒在床上没说话。
其实心底隐隐有抹触动,怎么说呢,刚才在白布下听着外面的这些纷争,在这样一种可能会成为犯人的情况下,郝贝还能坚持还原现场的这一行为,显然是让他震惊的,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但听到儿子要替郝贝顶罪这事儿,裴红军就有点想磨刀霍霍了。
这边没事了,郝贝要去看看方蔷薇了。
方蔷薇醒来也是一阵阵的后怕,你说她怎么就晕倒了呢,这么没用,还说什么替郝贝出气呢。
想到郝贝被裴红军那样损着,这当妈的心里能好受得了才怪,就给呼弘济说了,说郝贝过的不好啊,这样那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