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再上楼,那护身符,还是没有出现。
他来过了!郝贝知道,一定是这样的,那个护身符,那些符号,弗瑞德让她看过的。
郝贝的心情有点底落,她不明白弗瑞德既然出现了,为什么不见她,她还有事情想要问弗瑞德,想问问弗瑞德关于郝政国的事情,她想找到郝政国问清楚丁柔的事情。
还有,顾竞然曾让她见到弗瑞德后,记得帮她问问那件事怎么样了?
哪件事儿,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想见弗瑞德。
却不曾想,护身符的来与去,就像是晨雾那般,来的无声无息,又消的那样干脆利落……
郝贝在分神想着这些事儿,而裴靖东却是昏昏沉沉的,脑袋都快疼的炸掉了。
他想到裴黎曦那天晚上面向的方向是那个走廊的尽头,是他喊裴黎曦的名字时,裴黎曦才回头的。
会不会?
他不敢去想,如果真的是那样,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为什么不能出现在他的眼前,就算是恨他,也该让他知道的。
他想起来去找秦立国,想去问问秦立国能不能打听到这些事儿,甚至他都想去找莫扬,那怕是给莫扬跪下都可以,他想问问莫扬,白狐是不是他!是不是他!
可是他撑起胳膊时,却重重的跌倒在床上,疼,脑袋疼,全身都疼,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抽了全身的精气神一样的难受着。
郝贝听到声响,这才醒了神,赶紧走过去问:“怎么了?是要喝水吗?我给你倒水去……”
裴靖东没说话,这会儿思绪乱,所以也根本没有察觉到刚才郝贝都说过去倒水了。
然而郝贝刚才没倒水,这次倒是去倒水了,在厨房里倒热水的时候,很不幸的手一滑,那水就直接倒手上了,烫的她啊的叫了一声,手背放到嘴边吸了下,疼的眼泪都差点落下来了!
强忍着疼,伸手在水笼头上胡乱的冲了下,弄了点酱油抹了下,端着水杯就上楼了。
本来就烫了下,就委屈呢,等到楼上一看,那眼泪直接哗哗的就往下掉了……
她上楼时,把水杯往那儿一放就喊裴靖东的,可是裴靖东却是没有应,就那样紧闭着双眸,跟睡着了一样的,可是你看他是睡着了吗?
郝贝喊了几声,裴靖东还那样闭着眼晴,再加上刚才那点委屈,郝贝是直接呜呜呜的就哭上了……
“呜呜呜……裴靖东,你怎么了啊?你怎么了啊?老公……呜呜呜……”
裴靖东是让这哭声给吵醒了,嗓子里像是被塞了块火碳似的,灼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听着有人在喊着什么,这才迷蹬的睁开双眼,就看到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的自家小妻子。
嗓子难受的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头昏脑沉的,伸手抚在她的发顶,强撑着才憋出一句:“哭什么呢?又没死!”
郝贝猛然抬起头来,抄起枕头就往裴靖东的脑袋上砸去:“裴靖东,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裴靖东那真是欲哭无泪了,虚弱极了的说了句:“老婆,我可能是病了,你拿温度计来给我量一下……”
郝贝这才眨巴下一双水眸儿,赶紧去找体温计,一量,果真是生病了,发烧三十九度。
“那怎么办啊?”她喃喃自语着,送医院,对就是送医院。
“我叫展翼来,送你去医院,去医院……”就这么说着,又去找手机,一着急手机也不记得放哪儿了,急的泪巴巴的就差在屋子里团团转了。
裴靖东也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就是发烧了,也不是什么大病,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郝贝,现在去药箱里给我拿退烧药和消炎药过来。”直接告诉她需要做什么就可以了。
郝贝听罢,赶紧去拿药箱,手都是抖的,裴靖东以前也不是没有生过病,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就这样的紧张和不安,冥冥之中,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她想抓却没有抓住……
终于把药找到后,献宝似的冲过去,让裴靖东吃下。
裴靖东吃了药,看郝贝那一双兔儿眼,无奈的笑着拍拍身边的位置说:“你躺下,陪我睡会儿……”
郝贝听话极了,脱了鞋子就爬上床,裴靖东是趴着睡的,郝贝也跟着趴着睡,又发现床上湿了一块地儿……
是那些冰块融化了。
这给她囧的啊,想换床单被子吧,可又要一番折腾,最后就让裴靖东往里睡了睡,她睡在外面那些湿了的地方,用个毯子垫着才算松口气的躺下。
裴靖东脑袋挺难受的,他知道一会儿自己肯定得睡过去的,又怕郝贝担心,就小声的跟郝贝说:“一会儿我要睡着了,你别急啊,发烧不到四十度不用担心的……”
郝贝恩恩的应着,心想她得看着的,一会儿再量下,要是一直不退烧得叫展翼来把裴靖东送医院的。
可是吧,这还没十分钟呢,裴靖东都没睡着的时候,郝贝就闭眼了。
裴靖东失笑,这女人,还以为她多担心自己呢。
微微笑着闭上眼,一只手还拉着女人的小手,就这么睡着了……
郝贝这一觉睡的并不太好,一直的做梦,梦到的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梦到她带着一个孩子,不知道是小曦还是小瑜,或者不是小曦也不是小瑜,反正就是个孩子。
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两个人去找厕所的,最后就找到了一处,说是厕所,她带着孩子去了,结果却发现,那地方简直就是……
没法形容的脏乱,那个脏不光是卫生上的脏,还有一些男男女女的脏乱事儿。
郝贝让这梦给吓醒了,一睁眼屋子里有点昏暗,分不清这是什么时候了……
一转头就看到男人那张熟睡的脸庞,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都下午三点了,赶紧坐了起来,摸一下裴靖东的额头。
还是有点热,赶紧拿了体温计去给他量体温,量了下,三十八度多,第一次量的时候要好了很多了……
走到窗户前,伸手扒拉下窗帘,暗自吐舌,她这个老婆当的实在太不称职了,明明就是想着她不睡,看着他的,却不曾想反倒让他来照顾她。
她睡觉一向有个习惯,屋子里必须是黑的,就是白天睡觉要把三层窗帘全都给拉上,如果没拉上,她会睡不着的。
她记得睡觉前,窗帘没拉上,因为她没打算睡的,可是醒来窗帘是拉上的,那肯定是裴靖东拉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