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国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带着她往医院里走:“去看看吧,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不能动了?”
郝贝无语,真怀疑裴靖东是不是不能动了,不能动怎么通知秦立国的。
殊不知,人家有特殊的联络方式啊,要是这都能让郝贝看出来的话,那也就太菜了。
病房里,医生先给裴靖东检查完。
“病人是服用了大量麻痹神经的药物,刚才我问过时间,胃里应该还有惨留,我们马上对他进行洗胃,然后再加以药物干扰,这种情况应该很快就会没事,只是……”
这是个男医生啊,说到这里也是停顿了下,看向郝贝问:“请问您是病人的爱人吗?”
郝贝点头,医生让郝贝出去说话。
秦立国这边还得看看袁嘉邈的情况如何,郝贝就跟医生在走廊处说话。
结果——
医生说:“外伤都好医,心病却难医,刚才我问过情况,你丈夫遭受了女性的凌辱,以后在这方面可能会有阴影,而且身上的伤也需要及时消毒处理,并且最好是做个hiv病毒筛查,然后情况允许的话,最好是能找到凌辱你丈夫的女子,确保她们的健康情况,然后就是hiv的潜伏期较长,故半年之内,杜绝房事与血液感染。”
“你,胡说!”郝贝惊叫着,一脸的震惊。
医生却无奈的耸肩说道:“不信你自己去看。”
郝贝虎虎生风的冲进病房。
病房里,护士刚把裴靖东给扶到轮椅上,正打算推去洗胃。
郝贝眼圈红红的走到他跟前,半蹲下身子,抬对看他,裴靖东却是扭头,避开了郝贝的眼晴。
“你们先出去一下。”郝贝开口说话。
护士叹气,提醒着,马上进行洗胃,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郝贝说知道了。
等护士关上房门时,郝贝半跪在地板上,伸手扳过裴靖东的头,让他看着自己才问:“医生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你没有,没有对不对……”郝贝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裴靖东却是冷眼看向郝贝,呵的一声笑:“你都签字离婚了,还在乎我吗?”
“……”郝贝哽咽,在乎当然在乎,正是因为在乎,她才想不要连累他的,可是没有想到。
摇头,泣声道:“不,我不相信,不相信……”
裴靖东这会儿手上有点力气了,抓着病号服的衣襟处,吃力的一扯。
扣子松松垮垮的,一扯就开——那原本精壮的胸膛上有几处刚被护士处理过的咬伤,依稀还能看到乏着紫红的一圈齿印,特别是那……
郝贝颤抖着伸出手,想去抚一下他的伤口,可裴靖东却是剧烈的扭着身子往后退去,狂吼着:“滚,滚!”
他的狂吼,也只限于屋内的郝贝看得到表情而言才称之为独吼,实际上却是绵软无力的。
护士听得动静,推门而入,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一愣,赶紧过来扶住轮椅,并弯腰帮裴靖东系上扣子,埋怨着:“郝小姐,你先生才刚受过伤,你就别刺激他了。”
说罢,护士推了裴靖东去洗胃。
而郝贝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慢慢的往后坐去,曲起腿,两手捂脸的把头埋于膝盖之上。
另一边,袁嘉邈的情况也不太好,哮喘又犯了,而且这次比较严重,医生已经判定为‘静止肺’,随时会出现呼吸骤停的节奏。
秦立国没敢直接通知袁文涛,是通知的袁嘉华。
袁嘉华比袁嘉邈大了近十岁,对袁嘉邈一直就亦兄亦父的角色,人也在官场上,比较沉稳,明明不到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是跟秦立国相同年纪的模样。
大步走来,先问了医生袁嘉邈的情况,拿着病危通知书,眸沉眉暗的。
偏偏郝贝这个时候找过来了,郝贝是来找袁嘉邈算账的。
袁嘉邈的病房里,医生正在抢救,郝贝就冲过来了。
袁嘉华一把扯过郝贝,摔出去老远的距离,凶神恶煞的吼了一个字:“滚!”
郝贝没见过袁嘉华,这会儿真是气疯了的节奏!
袁嘉邈在干嘛,为什么要搞这些,看看裴靖东成什么样了?
“你才该滚,你们袁家不就仗着有权有势,就以为可以这样无法无天了吗?袁嘉邈个混蛋,你等着看的!”
袁嘉华冷眼看着对面的郝贝,大步走过去,伸手,一下就掐住郝贝的脖子,厉声反问:“郝贝是吧,我记住你了,如果老三出什么事,你就是他的陪葬!”
袁嘉华说的老三就是说袁嘉邈的,其实袁嘉华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叫袁嘉年,没出月子就夭折了,所以按着排行,袁嘉邈其实是排行老三的。
郝贝吓呆了,什么陪葬不陪葬的,袁嘉邈难道要死了吗?
“嘉华,你松开,你这样会掐死人的。”袁嘉华的妻子陈允赶紧奔过来,生怕丈夫真再把人给掐死了的。
袁嘉华这会儿满身的戾气,哪里是陈允能劝得住的,一甩手,连陈允都被甩到了一边。
那双眼的怒火,好像要把郝贝给烧死一样的节奏。
郝贝怕了,是真怕了,心想,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就解脱了,慢慢的闭上,不再反抗。
“袁嘉华,你放手,老三会这么折腾你还不明白吗?你非得让老三醒来恨你吗?”陈允从地上爬起来,声泪俱下的喊着。
不知道是郝贝闭着眼等死摸样触动了袁嘉华还是陈允说的话起了作业,袁嘉华到底是松手了。
袁嘉华一松手,郝贝就如失了支撑的玩偶一般,软哒哒的顺着墙根滑在地板上,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