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嘉邈嗤笑一笑:“开什么玩笑,要是对每个员工都这样,我这老板还有没有地位了。”
又说了几句,郝贝抱着一大堆的文件回了办公室,她是发现了,她就是人肉打字机。
本来以为袁嘉邈是要利用她在计算机方面的这点用处做什么事儿的,可是到现在才发现,她的用处好像除了打字就是打字……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特别是对于郝贝这样的人来说,三分钟的热度过去之后,再一琢磨,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事逼了。
但她也没法完全置之不理的,总是在想,如果因为自己明明看到了,没有去注意这件事,以后如果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会后悔的。
再者来说,她也真是对裴黎曦和裴瑾瑜这两个孩子撒不开手。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喜爱小孩子,喜欢裴黎曦,喜欢裴瑾瑜,也喜欢裴一宁。
现在想到裴一宁心就会痛一点,一点点的痛着,痛的她不敢去想,每天晚上还是会作梦,梦到的都慢裴一宁被摔下河的那一幕……
她发到网上的寻找裴一宁的贴子,回复率很高,可是没有任何人提供线索的。
这让她很无力,甚至在想,是不是真像警察说的一样,裴一宁已经被人贩子出手了,卖到一个家里了,因为她的不哭不闹,她甚至有了养父母。
一般买孩子的家庭,大多都是不会生育的夫妻,那么这样的家庭,有了孩子,肯定会对孩子好的吧。
就这么自己安慰着自己,心里却隐隐的有另一种担忧。
前些天在新闻上看到的,说是有个男生才两岁,在家里丢了,是熟人作案,等找到孩子时,孩子的眼角膜被移到熟人家儿子的身上了。
郝贝看完之后,心里就没平静过,最怕的就是这个。
按时下班,回到家里就用自己的小电脑登陆了邮箱,找到那个超大文件,下了下来。
光下这个东西,就得几个小时。
郝贝开启下载模式边下边听,一听就瞪大双眼,是监听录音。
裴瑾瑜的哭声透过耳麦传到郝贝的耳朵里,又让她恨方柳恨的咬牙切齿的。
再听下去,郝贝就想把方柳给大卸八块了。
那些不堪入耳的叫声是方柳发出的,而方柳的叫声中给出的内容,却是让郝贝心惊又愤恨的。
那只是一个孩子,尼玛的,你怎么能对一个孩子这样!!!就像那天在酒店里,她看到的那些一样,就这样的情况,你说让人如何相信方柳是个好妈妈。
别说裴靖东不相信,郝贝都不相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可方柳此时呢,真就一副悔改的模样,跪在裴靖东的跟前,祈求着裴靖东的安慰。
“昨天的报纸,我承认我有私心,那怕只是让记得猜测的说出你是跟我在一起的,我心里也是高兴的,但这不是我让记者入场的主要原因,你知道我让记者入场的主要原因吗?”她仰着头迷恋的看着男人那张刚毅的脸庞,她是真爱这个男人,爱他这张脸,甚至愿意为了她连命都不要。
裴靖东眉沉眸暗的,心里窝了一股子火意,很想把匍匐在他腿边的方柳给踢开。
“方柳,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不管你做什么,都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冷硬的划清界限,你是你,我是我,就算我现在这样,我也不愿意跟你搅和在一起的。
裴靖东话刚说完就抬脚往外走,这还是办公楼,真不知道展翼是吃什么的,怎么总是带方柳进办公室的。
谁会妨方柳猛然站起身,而后是一阵稀疏的声响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便从后面贴抱住了他。
“别走,求你了。”方柳狠狠的抱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双手死死的绞在一起,不管裴靖东怎么用力想掐开,她都是拼死了的抱住。
天气并不太好,可这办公楼里大部分都是男人,早就关了暧气的,方柳身上冻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但更冷的是一颗需要安抚的心。
“方柳,你放开我!”裴靖东怒吼着,为方柳的冥顽不灵而头疼。
“不放,一辈子都不放,你不吃那药也没关系,让我陪你,你不愿意要我也没关系,只要让我在你的身边,看着你,好不好,求你了……”
裴靖东抓住方柳的手转过身子,刚想甩开就看到她身上五星鞭留的伤痕,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这样的伤,像是鞭伤,可鞭伤不会这样严重啊,几乎是所过之处,都掀起了一层皮肉的节奏。
“是五星鞭,方家祠堂里受的刑,因为我让记得入场并报道了家宴那天的事情,爷爷生气了,这是大哥方桦打的,小槐替我揽下了罪,被打了个半死,他们还让我动手剁了小槐的手,我一直给爷爷磕头求爷爷饶过小槐……”方柳泣不成声的诉说着自己昨天所受的酷刑。
裴靖东一时怔然,方家祠堂?看来很不简单……
“祠堂里有列祖列宗的牌位,还有用福尔马林泡制的每一位犯错的方家人的手或脚……”
“我知道你们都想扳倒我爷爷的,我也想,我作梦都想方家能破产了,做梦都想有人能把方家祠堂那个罪恶的深渊给铲平了……”
方柳泣声说着,发自肺腑的真心话,说出来时也格外的让听者感同身受。
正说着呢,门吱呀一声开了。
推门的展翼有些尴尬的看着屋内的情景,囧囧的问了句:“哥,我是不是又坏你好事了。”
因为展翼看到的就是方柳全身,而裴靖东握住方柳的一只手腕,眼晴直盯在方柳身上,当然是侧对着门,所以展翼没有看到裴靖东落在方柳身上的视线,其实一直在那道鞭痕上的。
“你送方柳回去。”裴靖东淡定的吩咐,并嘱咐:“以后不是单位的人,禁止带进办公楼。”
展翼应是,主动背过身去,心里唏嘘,真是不一样啊。
打个比方来说,要是今个儿里面这赤身的是郝贝,他哥肯定气得要剜了他双眼的,可是现在,却是那样淡定的,就好像方柳没有裸着一样的吩咐他事情。
展翼想了想,也就想通了,这大概就是爱与不爱的关系了。
就像他一样,喜欢宁馨,那怕看到宁馨和姚修远站在一起,他心里就难受生气。他不喜欢苏莫晓,那怕苏莫晓怀孕了,他也只是想着哪个男人这么倒霉看上个男人婆,却并不会生气。
其实生气源自于心底的在乎,展翼也是这会儿才想明白的了。
带方柳进来,他心里也不是没想法的,真心觉得方柳说的也对,都这个时候了,他哥就不要太讲究了,毕竟人生没有多少年了,快活的过完剩下的日子才是真的。
况且方柳说她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