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红孩儿在东海之上,偶遇少年渔郎东君,却是发现那东君竟然身具仙缘。心中一时好奇便出手掐算,更是惊奇发现其竟然是那蜀山中血神子的前世。
“血神子!”
红孩儿轻声低语,望着东君的背影,忽而露出一个有趣的神色,却是暗自庆幸,若非自家一时好奇去推算,险些就错过了这个后世蜀山当中赫赫有名的“大魔头”。
而此时,这东君还是一懵懂少年,人畜无害。但红孩儿却是知晓,其转劫之身郑隐在蜀山当中,为了练就修罗秘法血神经,杀人盈野,成为正道之士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
要说郑隐,也是可怜之人,却是命运坎坷。其前世便曾拜在峨眉三老门下,与那尹喜转世任寿作为师兄弟。
而眼前的东君,也就是郑隐的前世,其的确身具仙缘,将在两年后被一位海外散修收作弟子。
可惜那散修却是个短命鬼,自家本就大道难成,又何能教好徒弟?还好东君曾与疯和尚交好,助其渡劫,所以在其师尊兵解之后,被疯和尚推荐转拜在樗散子门下。
想着,红孩儿不禁有些叹息,这东君一身资质却是较之张免要好上许多,却是一颗好苗子。奈何夙缘深重,大道难成。
不过那是因为其并未得到人教传承,且气数不够,在蜀山一劫当中不过是个领饭盒龙套而已。一生作为,皆是为了衬托那文始真人转世长眉的英武形象而已。
而且自己既然已经布子张免,倒也不妨再收个郑隐,更何况郑隐本人与那血神经有些缘法。
不过,究竟是否将其收入门下,却还须得算计一二,毕竟蜀山一劫虽是小劫,但却跟末法时代,地绝天通有关,内藏无数奥秘。
念及此,红孩儿却是摇了摇头。忽而想起了,当日自家与小白龙在洛阳与弥勒对峙的时候,曾有一股熟悉的气机靠近,现在想来却是那人教大元真人与尹喜二人。
虽则尹喜只算是老君门下记名弟子,但好歹也是人间界人教的代言之一,且为量劫之主,算得上是气运深厚。
倒是有趣,看来那佛门刚在东土站住脚,佛道之争便已然开始了。想来此时,洛阳白马寺恐怕已然成为这场风波的中心,却是有必要去看看热闹。
红孩儿想着却是笑了起来,令得船尾的东君有些不解,但却不敢作声,只是划着渔船朝向海岸边而去……
松风观外。
红孩儿望着被装饰一新的道观,却是微微有些愣神,这才数月不见,怎的,就变了个模样?
倒是一旁的东君有些疑惑的望着红孩儿,心中暗语道,难道自家师父与那松风观张仙人识得不曾?
要知道,在这武林地界上,张仙人的名号却是响当当的,所以前来松风观的求签问道之人也是最多的。
“师祖!”
一个青年道人忽而从观内走了出来,正好望见站在门前出神的红孩儿,面上却是露出狂喜的神色。
“嗯!”
闻言,红孩儿却是抬头,见得正是那一日在厢房当中为自己沏茶的道人,却是微微点头,而后径自走了进去。
道人见此却是神色一肃,赶紧跟了进去,而东君则是目瞪口呆的望着红孩儿的背影,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原来自家师傅竟然是张仙人的师长,这次却是遇到贵人了。想着,亦是赶紧跟了进去。
“张免!”
厢房之中,红孩儿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而后望着地上的张免,却是微微皱眉。
“师尊!”
张免面色惶恐,不敢抬头,似乎有些惊慌失措一般。
倒是令得红孩儿好笑不已,以红孩儿之道行,那张免一点儿心思岂是看不出,嘴角荡起笑意,直直望着张免。
“还请师尊恕罪!”
良久,似乎感受到红孩儿的目光,张免却是惶恐非常,说话都有些磕巴起来。
“哦?”
见得张免的神色,红孩儿更是笑了起来,问道:“你有何罪?”
“那一日师尊与观音大士纯阳老祖相争,弟子不该躲在一旁袖手旁观。”
闻得红孩儿之言,张免却是满头大汗,惶恐非常,想想也是,任谁一个凡人面对一个可以和观音老祖相提并论的大神通者面对面,都会感到不自在,就算那个人是自家师尊。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