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救命之恩不是假的。
她们撒谎骗人真正说起来充其量不过是道德方面有问题,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
程天晴就是抓住这一点,所以有恃无恐。
却不想,她刚说完,佣人领着两个男人先后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葛杰,跟在后面的男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郁安夏瞧着有点眼熟。
而看到来人的程家姐妹脸色都是变了又变。
程母直接喊出声叫男人王医生,郁安夏想起来了,程天蓝脸上的伤几乎无法治愈便是从他的口里说出来的。
如此说来,程家姐妹收买的医生应该就是他。
郁安夏恍然想起刚才陆翊臣在程家几个女人哭诉时曾经出去打过电话,这位王医生应当就是他让葛杰叫来的。
自家男人真的是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人失望。
郁安夏侧头朝陆翊臣看过去,望进他深邃的墨眸里,总觉得里面蕴藏了无数星光,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两人什么都不用说,只一个眼神,都能明白彼此现在在想什么。
陆翊臣弯起嘴角,牵着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这位是王医生。”陆翊臣稍作停顿,视线从心虚得连头都不敢抬的程天蓝身上扫过,“也是程天蓝的主治医生。”
此时,即便一肚子坏水的程天晴也不敢再随便开口,更不敢再污蔑大卫医生刚刚说的话是受陆翊臣指使。
葛杰走过来后,到陆翊臣身边低声说了几句。郁安夏就站在他旁边离得近,葛杰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本还算淡然的脸色陡然转变,眸中都是肉眼可见的愤怒。
程家姐妹听不到葛杰说的话,但看到陆氏夫妻不约而同地沉下脸,都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气氛越发凝重,所有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
“翊臣……”程家家主刚开了个头,陆翊臣冰冷的声音已然抢先一步,“本来我让葛杰去找王医生过来,只是想让当事人亲自说清楚自己是怎么收的钱,又是怎样被人指使胡编乱造,免得还有人不服。可没想到,葛杰去找这位王医生竟然会有意外收获。”
陆翊臣说起最后一句话时显然带了两分讥诮,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让人看了后背忍不住发凉。
程家家主心里有数,这个“意外收获”只怕和他两个不省心的侄女儿有关,而且还不是什么好事。
他长舒一口气,明显是下定决心要给陆家一个说法:“翊臣,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程家出了两个这样不省心的孩子,是我们做长辈的管教无方。”
陆翊臣对这位自己父亲的下属有些了解,虽然不算有大能力之人没有让程家延续上几代的辉煌,但胜在明理,否则他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同他说这么多话。
陆翊臣转过目光朝葛杰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让王医生开口了。
彼时,被客厅里目光聚焦的王医生有些无措,他帮着病人造假病例事情已经被捅到医院领导那了,回头还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惩罚。
他心里十分后悔,早知如此,之前就不该贪心。
王医生把程天晴给钱让他夸大程天蓝脸上伤情是一字不漏的交代,末了,又投下一记巨石。
原来,程天蓝救下悦悦根本不是偶然,她们姐妹早就计划着要制造意外,然后让程天蓝挺身而出有机会做好人。
王医生还没把后面的话说完,丁瑜君已经怒不可遏,亏她刚刚还因为程天蓝对悦悦的救命之恩忍着恶心陪这母女三人纠缠了一大早上。原来,所谓救命之恩根本是早有设计!
☆、521 揭穿程家姐妹6(2更)
她误以为商场意外是程家姐妹在背后的手笔,当即就给了这姐妹两人一人一记耳光。
尤其是这个从头到尾都在占据主导地位的程天晴,简直坏到了骨子里。
丁瑜君一耳光打在她脸上,比程天蓝的要重得多,打完后自己手心都红了一大片。
对待不要脸没有底线的人,该打就打,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也不用担心是否像个泼妇。
这种事情,程家姐妹自然不肯认也不能认。
夸大脸上的伤利用恩情逼婚陆家说破了天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程天蓝嫁不成陆锦墨,她救悦悦在先,陆家有所顾忌不会在这事上抓着不放。
可若是涉嫌故意设计陆翊臣的女儿,性质绝对大不相同,即便她们的设计里面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真的伤害孩子。
就像丁瑜君刚刚打人时嘴里说的,万一她们设计的意外控制得不好,一个不小心成了真呢?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认下来。
程天晴忍着嘴角被打破的地方火辣辣的疼,竖起柳眉反驳王医生的话。
反正,商场意外根本就不是她们安排的,就算陆翊臣去查,她也不怕。
这个医生肯定是无意中听到了她和程天蓝的对话,没有证据,便是空口无凭。
程天晴掐紧掌心强装镇定:“我不知道这位王医生是从哪听来的,又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挑唆,总归商场那场意外不是我们安排的,我们也没有要故意设计悦悦。那天天蓝是在商场里意外碰到了陆锦墨后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她喜欢陆锦墨才会一时忍不住悄悄跟了上去。所以意外发生时,她才会及时出现冲过去挡在了悦悦身上。”
程天蓝今天先是脸上的伤被揭穿,现在她们打算设计悦悦的事又被放到了大庭广众之下,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她脑子转得不够快,生怕说错话,只是跟着点头随程天晴的脚步走。
而程天晴也算厉害,已经被逼到了边缘都能够快速整理思绪,辩解得有理有据。
“谁不知道我们女人最爱惜自己的脸?若商场的拱门倒下来是我们让人做的,天蓝的脸又怎么会被刮伤?就算她想借着这件事嫁进你们家,难道还会拿自己的脸去开玩笑?万一一个说不好,真的伤得太严重无法治愈或者要花费许久才能治好呢?”程天晴不慌不忙,反而质问陆翊臣,“陆总,我知道你一向最有手段。商场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天,又涉及到您最疼爱的女儿,我相信您不会没让人查过对吧?您应该知道,我们是冤枉的。”她说到这里,眼中甚至委屈得浸了泪水,“我和天蓝最大的错也不过是一时想岔,想利用这件事圆了天蓝的心愿,让她嫁给自己爱的人罢了。你们不能因为这一点点行差踏错,就把天蓝救了悦悦的事一笔抹消甚至转过来往我们头上泼脏水。”
“真是好口才。”郁安夏听不下去,甚至气极反笑,“程天晴,你不去做辩手做律师,简直浪费了自己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