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安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好笑。
心里却有一丝安慰,自己平日里对他们这么好,总算是没有白费。
目光再次落到大床上睡的跟猪一样沉的邵锦澜,杜长安的脸唰的冷了下来,随着他进来,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酒味,难闻死了。
她只能认命的给他清理一下,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打了一盆水放在床头柜上,帕子扭干以后,杜长安细心的给他擦脸起来,嘴里嘀咕着:“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他做这种事了,居然喝得这么醉,为什么?
想到这个问题,杜长安心里不由得有一种猜想,难道他是因为自己白天里说的那些话?
不会,他才不是这样的男人呢!
如果是没失忆之前,她恐怕还会相信,虽然在心里告诉着自己不是这样的,可是却莫名的有这种怀疑。
这个时候她要是去照镜子,她就会发现自己嘴角边一直噙着的笑容。
连带着,为他清理身体也越发细心起来。
一番弄完,杜长安已经累的直喘气,这个破身体,稍微动一下就累得不行,想了想,杜长安一巴招呼在邵锦澜那张俊脸上,嘴里嘀咕道:“等你明天醒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会儿,她已经很累了,深更半夜的这么一番折腾,她早就困了,正欲睡觉的时候,恍惚间听到沉睡的男人,嘴里仿佛在嘀咕什么。
“深更半夜的,你倒是睡得舒服了,这会儿都说上梦话了!”
杜长安抬眸,用着幽怨的眼神瞪他,心里一阵愤愤不平,将耳朵贴了过去,想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本来,她是怀着好奇的心态,耳朵贴了过去,他说的好像是:“蚕儿……”
杜长安一脸古怪之色看着邵锦澜:“蚕儿,什么鬼……”
然而,刚嘀咕完,杜长安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了色,似乎想到了什么,红唇紧紧抿着,面前似乎染上了一层寒气,她僵硬着身体,又将头凑过去,这回听得更加清楚了,他说的是:“然儿!”
当准确的听清楚这两个字时,杜长安瞳孔微缩,脸色一阵苍白,她一脸不敢置信看着面前的男人,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人一盆冷水倒下了,从头冰到底。
她倏地从他身上下来,光着的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踉跄几步。
她就说嘛,什么‘蚕儿’?
原来他叫的,分明就是然儿,在睡梦中,他都还在叫着她的名字,他对她的爱到底是有多深,敢情自己刚刚为他清理的时候,他把自己当成是了别的女人。
心,一阵一阵的抽着痛,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没有哭,她笑了,可是,那张苍白的小脸却已经布满了泪痕,双眼无神,嘴里呢喃着:“呵呵,我真是太傻了,竟然会相信你说的那些话,我的邵锦澜已经死了,你不是他,不是他……”
她的声音,似乎染上了一抹万劫不复的悲伤。
他们的爱,果然是从脸开始的,原来,自己从一开始,就是别的女人的替身,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一般。
如果当初她没有答应老爷子,她就不会遇见他,他爱的人还是邵景然,他们之间,自己果然是那个第三者,更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最亲的姐姐!
杜长安嘲讽一笑。
摇摇欲坠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越发的可怜,头忽然一阵发疼,她摇着头,含着泪,倒退几步,看着床上的男人,哽咽的说道:“邵锦澜,既然你这么爱她,那我成全你们,我会还给你一个健康的然儿……”
说完,她霍然转身离开了,连鞋也没有穿。
整个老宅,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离开了,带着满身的伤痛。
第二天,邵锦澜幽幽转醒,太阳穴传来一阵疼痛,他抬手,揉了揉,他记得,他昨天是找言子喝酒来了,怎么头这么痛,他喝了多少,昨天晚上又发生了些什么?
等头不怎么痛了,他才有心情打量起四周来,这一看,不得了了!
这不是属于他们的卧室吗,邵锦澜微微一愣,低头一看,果然,衣服都换了。
也就是说,昨天晚上,自己是跟她睡在一起,还是她照顾了自己。
想到这里,邵锦澜整个激动了,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着!
心里想着,那个女人虽然嘴上说着那些狠心的话,其实,她心里是在乎自己的。
女人嘛,面子比较薄,不好意思说出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