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笑着摇头,“此处暖阁的主人约莫是安杰郡王的,就算是他来了,也无妨。”
只是七岁的孩童,纵然看到她这幅样子也无伤大雅,更何况这个小郡王和她亲近一些,也不会宣扬此事。
时宜想了一会儿,这才从暖阁的门边走了过来,看到盛明珠袍帔上的茶渍也蹙起眉,皱了皱鼻子说道:“看样子好像更糟糕了一些。”
“无妨,我有办法处理,”盛明珠冲着时宜眨了眨眼睛,“你在门边守了好一会儿,先坐在暖炉旁休息一下。”
说完就将手里烘烤干的袍帔放在书案上,转身在案几一侧翻找起来,丝毫不理会时宜诧异的目光,折腾了一会儿总算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这里果然有作画用的颜料。
“姐姐你这是?”时宜看着盛明珠将那些画画用的颜料放在案几上,更是莫不清楚头绪,“这会儿你还有闲情雅致画画啊?”
她点了点头,“时宜真聪明,知道我要画画。”
从笔架上挑了最细的毛笔,放在一旁,盛明珠低头嗅了一下找到的颜料,微微点了点头,对着时宜笑道:“还不错哦,这个安杰郡王作画的颜料倒是上好的花瓣调和成的,如此画在袍帔上,也相互对应。”
时宜这才明白,盛明珠这是要在茶渍上画画,遮掩住袍帔上的痕迹。
原本这件浅藕色的袍帔上只有银色的花纹,若是前襟的腰间多一抹艳丽的花也算是合乎情理,要知道盛明珠最擅长画的就是莲花,以前一起做莲花河灯的时候,都是她画好莲花,时宜负责润色,如今搁浅了好久的画笔重新拿在手中,倒是有些生疏。
好在这袍帔上的茶渍还不算很大,不一会儿的功夫一朵水光涟涟的莲花盛开在袍帔的腰间,完全将那茶渍遮掩,浅藕色的底蕴,淡粉色的莲花,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
“还好,我还没有忘记怎么画画,否则怕是难以遮掩了。”盛明珠放下了手里的笔,“时宜你觉得如何?”
早就看的有些失神的时宜只是拼命的点头,倒是说不出一句话。
盛明珠被她的表情逗笑,将书案上的袍帔拿起来,递给她,“劳烦你给我烘烤一下颜料,容我缓和一下手腕,许久没有画画了,才这么点功夫,手腕居然有些酸麻起来。”
“恩,交给时宜好了,你先歇歇,”时宜说着几步就走到了暖炉旁,双手搭着袍帔烘烤着,“不过姐姐画的真是漂亮,栩栩如生,倒是和我们做的河灯有些像。”她说道此处,拔高了声音,“你瞧,这暖阁的书架上还放着一个河灯呢?倒是有些眼熟。”
没等盛明珠看过去,忽然就听到暖阁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