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神色一黯,故作悲泣状,戚然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小生实在过意不去,所以借助贵寺一方宝地亲自为他们念经超渡,至于为菩萨们塑金身,自然是小生的份内事了!”
念经诵佛,虽是每个僧人的必修课,看似简单,但对这些俗世之人来说,却显得相当的枯燥乏味,天鸣见刘病已要亲自为这些人超渡诵佛,对他的观感又增加几分,当即吩咐两名僧人,为他单独列出一间禅房,并随他使唤,至于小昭跟杨士瀚,则被安排在厢房中休息。
那两名僧人非常识趣,也非常聪明,知道刘病已是来为死者超渡的,还没等刘病已问话,便抱来一大摞经书放在刘病已的面前,随后又退出禅房,并将门虚掩上!
待二人走后,刘病已便迫不急待地将这些经书翻了一遍,里面的经书可谓五花八门,什么《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什么《佛说阿弥陀佛经》,还有那个什么《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等等。
经书倒有十几种,却没有自己想要的《楞伽经》,刘病已的心里不免有点气馁,将那些经书拔弄到一旁,喃喃地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浪费小爷的时间!”
但既来之,则安之,刘病已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来了,那就装模作样的念诵一遍吧,随手翻开那本《地藏经》,咿里哇啦地念起来,还没念到十句,便觉得非常无聊,就在那儿哼哼呀呀地唱起来了那个《东风破》。
这东风破别说是哼出来,就算是唱出来也是含混不清的,在不懂的人听来,还真像念经,刘病已在禅房中呆了七天,就唱了七天的东风破。
唱得不厌其烦,心中暗恨道:“他娘的,这作词的人也真他娘的吝啬,既然写了东风破,为何不再写个西风破、南风破、北风破、东西风破、南北风破……”
刘病已虽然厌烦,但这东风破还是得唱下去,那两个知客僧人见刘病已念得认真,对他的表现也是相当的满意,对刘病已的要求,能满足的也就尽量满足。
到了第八天,刘病已估摸着就算让那些和尚来念经,这些经书也应该念完了吧?这才将经书拿出禅房,交给两名知客僧人,又让那知客僧去拿《金刚经》、《心经》以及《楞伽经》等等经书。
那两名知客僧人不但拿来了刘病已点名的几样经书,还拿来其他的经书,又是厚厚的一摞放在刘病已的面前,还不停地问刘病已还需不需要其他的经书,他们尽可能地给拿过来。
那种服务态度堪称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这让刘病已非常激动,也非常心痛,激动的是终于看到自己梦寐以求的《楞伽经》了,心痛的是,在这儿待了八天,捐出去的功德银已经超出一万两了,而那天鸣禅师还不停地提醒他为菩萨重塑金身的事。
刘病已非常激动地打开《楞伽经》,果见字里行间夹杂着小字,顿时激动得牛肉满面,“金庸老先生呀,好在你没有记录错呀,要是你像记录杨过年龄那般来个乌龙,我这万两银票……哦,不对,这万两银票只是前期工程,后面还有二期工程,全他娘的打水漂了!”
刘病已在发一遍感慨之后,也不敢怠慢,急忙打开《楞伽经》开始诵读起来,毕竟这玩意儿可是自己花了大把银票换来的。
为了不致于引起外面僧人的怀疑,刘病已又将九阳神功的内容当成东风破的歌词,在那儿哼唱起来,如此又花了七天,才将里面的内容一字不漏地全部记完,在高兴之余,也暗自发誓,他娘的,以后谁敢在老子面前哼《东风破》,看老子不一拳砸扁了他!
如此半个月过去,刘病已的经终于念完了,又留下五千两银票后,便与小昭、杨士瀚一同下山,来到山脚,见前面不远处有家客栈,从里面还不停地飘出阵阵酒肉香。
在少室山上,念了半个月的东风破,吃了半个月的斋,嘴里早淡出鸟粪味来,一闻到这股香味,早就是口水直流了,激动之下,一手拉着小昭,一手拉着杨士瀚,豪气万丈地道:“走,今天大哥请你们吃餐好的!”
一拉之下,觉得有点不对劲,两个人虽然不停地吞着口水,但双腿却像两根钉子似的钉在那儿,一动不动,心中暗觉奇怪,这两人不会是在寺里吃斋吃傻了吧?正待出声相询,却见小昭苦笑道:“公子,你身上还有银子吗?”
银子?
刘病已这才想起,那些散碎的银子早在他们入寺之时,便一古脑儿地给了路边的乞丐了,而自己带的一万五千两银票,全他娘的给了少林寺了!
刘病已抬头望着山上那座雄伟的山门,恨恨地道:“少林寺,你他娘的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