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 / 2)

看似宇文靖这话足够“息事宁人”,身为长辈的不计较,赶紧的入席吃饭吧。但他依然没表示承认顾氏,文无忧的母亲。

无忧颦眉凝神想了想。

以前的旧事儿,无忧还没有出生,对与错不应由她抓住不放。她能做的,就是为母亲鸣不平,尽力扳回使得父女们怒不可遏的“羞辱顾氏”。

她已经争回来不少,继续争执也不能改变太师心思。母亲的好,在无忧心里有如绽放无暇的莲花,徐徐而让人明白,方能久远而深邃。

“是。”无忧垂首答应下来。

宇文靖眯了眯狭长深蕴的眸子,有一丝欣喜掠过。

到底是宇文天的孩子,很知道进退。再在这里争下去,不但罔顾贵人们推迟用饭,阖家的人也都等在这里,没完没了只显出为人上的不依不饶。

这样就好。

论容貌,这个孩子是绝色。

为母亲挺身而出,虽然宇文靖不改对顾氏的憎恶心,却认为无忧胆色过人。

又见好就收…。宇文靖对无忧愈发的中意。暗想,这样的容貌和胆识岂能许配给云家,不行不行……

他肚子里的主意还没有打完,面前拜下来一个人。文无忧端端正正行礼:“孙女儿见过祖父,祖父安好。”

无忧还没有正式拜见过他,宇文靖一时没理论这事,无忧还记得呢。

“哟哟,”宇文靖乐的眼睛只有一条缝儿,对跟他的人笑道:“我差点忘记,姑娘却一丝儿不错,快把见面礼儿取来给她。”

太师毫无破绽的圆了谎,他哪里是差点忘记。他过来的时候,文天大打出手,他怕摆出威严命文天带着女儿正式拜见,气头上的文天父女当众不给他脸面。

无忧主动拜见,宇文靖觉得今天再没有遗憾。他亲手扶起文无忧,越看这女孩儿通身的气派,越发对她已定的亲事懊恼。

云家算个什么东西?

他一直想到见面礼取来,容光焕发指给文无忧观瞧:“这是京里最新式样的首饰,这是最时新的绸缎,这是……。”

文无忧踌躇一下,嫣然请教:“请问祖父,这是赏给我母亲文顾氏的吗?”

宇文靖木了脸儿,阴沉黯淡的有了不耐烦。吹胡子瞪眼地道:“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呢!”手挥上几挥,气呼呼地道:“宇文顾氏,宇文!”

没有人察觉到,他的眸底起了淡淡的笑意。

他宇文家的家风,就是成王败寇。遇点儿挫折就放弃的人,永远不受家中人的重视。

文无忧轻笑,她本来已打算今天就到这里,但见到首饰和绚丽衣料,都是女眷用的东西,由不得的又想到母亲,见缝插针的又争一回。

见宇文靖气汹汹纠正为“宇文顾氏”,变相的已等于承认。文无忧含笑再次拜倒,当着家宴上到的所有宇文家人,响亮地道:“无忧代母亲给祖父请安,祖父安好。”

宇文太师满面恼怒,一扭身子理也不理,嘟囔道:“要拜不早拜,我发了话你才拜,岂有此理,眼里哪有我……。”

转眼儿,见到文天嘻嘻的似很得意,冲着他就是一句:“好好的女孩儿让你教成顽劣成性,从今以后按我说的教导!”

文天太了解他,几乎到太师一抬眼皮就懂他的心意。不慌不忙地回道:“听不了您的了,无忧即将定亲,以后听婆家的。”

“哼!”宇文靖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吩咐上菜,男的一起,女的一起,各自安下座位。

……

隔着帘幔的话传到女眷这桌上来,宇文红才从傻呆呆中走出来。她看向文无忧的眼神中,增加的何止是羡慕,就差顶礼膜拜她的好身份。

家宴上的帘幔挡不住话,三殿下语声中的轻笑也如在耳边。

“久闻京都十大公子逸群超凡,非凡俗之人可以相比。今天有幸见到第一公子宇文天,小王多敬几杯才是。”

又唤明三:“逸表弟,你也别闲着。前十大公子以后再没有名公子,这第一公子的风采,你不是一直也念叨。”

第一公子宇文天!

那曾是繁华京都中卓然于尖峰处的人物。

据说他前无古人的英俊。

据说他灵慧超群的文才。

据说他……。

宇文红主动对文无忧示好,不惜为她逼迫宇文绿,为的就是文无忧的父亲是宇文天。

那虽离开宇文家,但有人无意中提起,也都知道是无人能敌的神俊。

宇文红一面陶醉这是自己的亲戚,一面又悲愤的快要哭出来。凭什么无忧妹妹就是托生在天大伯膝下的好命,而自己苦巴巴的只有母亲一条心。

本想好好陪客的她,难免的把文无忧怠慢。

文无忧也没放心上,她侧耳听的也是帘外的话。

十大公子中的第一公子?

文无忧从没有听说过,她的好奇心高高的提起来。又听出来宇文靖颇为得意的口吻。同桌的女眷们中有不客气的脸儿,文无忧更没在意。

……

午后的春风薰人欲醉,宇文家的内宅里又楼阁如画。饭后从草地悠闲的逛着回家,不失为一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