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交织在一起,四周的一切,仿若都成了背景。
她心跳不争气的加快,她怕他看出什么异样,不敢收回视线,只能不闪不躲的跟他对视。
仿若过了一个世纪,她听到他说。
“瓷雪,等军训结束,我们试试。”
薄瓷雪倏地睁大眼睛。
一度以为自己听力出现了问题。
“你…说什么?”
他喉结动了动,正要再次开口,唐墨声音传来,“人呢人呢,还打不打牌了?”
薄瓷雪用力将人推开。
等夜楷回头时,已经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唐墨在阳台找到夜楷,见他脸色阴沉,特别是看到他过来,那眼神跟冰刃似的,他一脸莫名的摸了摸鼻子,“老大,我又得罪你了?”
夜楷,“滚远点。”
唐墨,“…………”他到底怎么得罪他了,不就是打牌多赢了几把吗?
…………
中午。
大婶做了一大桌子菜。
有男人的地方,少不了烟和酒。
薄瓷雪原本要回食堂吃饭,唐墨和洛周都拉着她不让她离开。
夜楷也说了句留下来一起吃,他神色一如继往的冷寂深沉,仿若先前说出那句话的人不是他。
薄瓷雪本以为自己心如止水了,可人家随便一句话,又将她的心湖扰乱了。
特么的,太没骨气了。
可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一次次说着对他没感觉了,不会再喜欢了,但那都是她的自我催眠,喜欢了他十八年,哪能轻易就将他从心底移除了?
不想让人看出异常,薄瓷雪留下来一起吃饭。
和唐墨几人喝了两杯,夜楷看着她,眼神微深,“少喝点。”
唐墨几人起哄,“不让瓷雪妹妹喝,你以什么身份关心她?不让她喝也行,你替她喝啊。”
薄瓷雪刚要说不让他替她喝,就见他给他自己倒了酒,薄唇里低低吐出,“好。”
男人喝酒起来,没完没了的,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饭桌上侃侃而谈,好不热闹。
唐墨洛周几人抓到机会,不停地灌夜楷。夜楷也放纵了一次,陪着他们喝了个够。
吃完饭,几个男人都有些喝高了。
唐墨下午还有局,他和洛周几人起身告辞。
夜楷靠在沙发上,朝他们点了下头。
薄瓷雪只喝了两杯,还算清醒,见夜楷喝多了不好送客人,她独自送唐墨他们到了楼下。
等一行人离开后,薄瓷雪站在楼下。
一时间纠结要不要再上去。
她脑子里还很混乱。
夜楷那句,军训结束后我们试试,一直在脑海里萦绕。
他拒绝了她那么多年,难道他一有所表示,她就要屁颠屁颠的回应吗?
薄瓷雪拿出手机,给阿左打了个电话。
阿左接听后,她对他说,“你们殿下喝多了,你过来照顾一下他。”
“我现在要去处理重要的公事,恐怕没办法去照顾殿下。薄小姐,麻烦你了。”
不待薄瓷雪说什么,阿左就挂断了电话。
……
薄瓷雪回到楼上,喝多了的男人还是靠在沙发上。
他不像那些喝多了的人发酒疯,他安静的躺着,阖着眼敛,睫毛长又密,高.挺鼻梁下薄唇比平时要艳一些,偏白的肤色也染着淡淡的绯红。
餐厅还没有收拾,薄瓷雪从厨房柜子里找到一瓶蜂蜜,泡了杯蜂蜜水,端到沙发。
“小楷哥哥。”她叫了他一声。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染上了熏意的黑眸落在她身上,声音略显沙哑的嗯了一声。
薄瓷雪将蜂蜜水递给他,“我去收拾下桌子,你喝了后去床.上躺会儿。”
不待他说什么,薄瓷雪快速朝餐厅走去。
不知为什么,被他那样的眼神多看一眼,她就感觉自己要得心脏病。
薄瓷雪到了餐厅,正准备收拾,手机响了一下。
微信有人申请加她为好友。
一个是洛周,一个是程言。
两人在备注里都写了名字。
薄瓷雪一一点了通过。
程言的刚通过,就收到他发来的一条语音。
——听颜阿姨说,你最近在军训,应该挺辛苦的吧,好好照顾自己。
薄瓷雪听完,正要礼貌的回一句过去,忽然腰身一紧。
清冽中带着淡淡酒味的气息从身后喷薄而来。
薄瓷雪的心跳,顿时好似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