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论多难,只要是时楚依想做的,他都会陪她一起。
野梨施子煜和时楚依一共吃了四个,剩下的六个则让他们一起供奉在了奶奶的墓前。
既然要给爷爷办葬礼,需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
他们没有再在山上耽搁,而是回了生产队。
这段时间,时楚依回生产队都是避着人群,而这次她却是抱着装着爷爷的骨灰盒子,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们面前。
鉴于红卫兵的威严,许多人即便看到了时楚依,也顶多点点头,连上前说句话都不敢,生怕被人看到了在背后说道。
时楚依自然也不会主动去和人搭话,对她来说,这样也好,省得她还要和人解释爷爷死了的事。
施子煜想带着时楚依去施家,可时楚依却坚持去时家。
时家屋子里什么都没有,真的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但是整体看着倒还算干净,想来这几天施奶奶有过来帮忙打扫过。
时楚依将爷爷的骨灰放在桌子上,轻轻地抚摸着盒子的表面:“爷爷,我们到家了!”
短短几个字,却让施子煜忍不住泪目。
时楚依和施子煜没有料理过丧礼,不过施奶奶很有经验,每一步都做的很到位。
爷爷生前的人缘很好,他死了,哪怕生产队的人都怕红卫兵,来吊唁的人仍旧不少。
只不过许多人都是深更半夜来的,生怕被人撞见。
时楚依明白他们也有他们的不得已,并没有说什么。
期间,赵二柱也要来送爷爷最后一程,却被施子煜给拦住了。
“你虽然不是害时爷爷的元凶,可此事却是因你而起,想来,时爷爷并不愿意看到你!”施子煜直截了当地道。
赵二柱神色悲伤:“我就是想和他当面道个歉。”
施子煜冷笑一声:“你的歉意除了能让你自己的良心好过一些,还有什么用处?”
赵二柱被施子煜说的羞愧难当,将自己带来的丧礼放下,便转身离开了。
回去后,赵二柱的媳妇问自家男人:“那个姓时的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赵二柱一巴掌扇在他媳妇的脸色,大吼道:“人都化成灰了,你说他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
赵二柱捂着自己的脸:“我……我就是这么一问,你发什么火呀!”
“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我当年真是瞎了眼睛,才娶你为妻!”要不是看在她跟着他过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赵二柱早就和她离了。
赵二柱的媳妇不服输地问:“你不娶我,难不成还想娶施远晴?”
赵二柱抬手,他媳妇吓得拼命往炕里缩。
赵二柱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把手放下了。
大夫说,他媳妇身上的伤不轻,如果再伤上加上的话,很可能要在炕上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