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一语成箴。
而在屋里的施远晴和袁立业,并不像时楚依想象中的一样浓情蜜意,相反,气氛很是尴尬。
两个人三十几年不见,早就不是彼此印象里的那个人了。
袁立业有许多的话想对施远晴说,可却说不出口。
许久,袁立业才挤出来一句:“我和柳桂兰登报离婚了!”
施远晴的回答很平静:“我听吴战士说了!”
“我和她有一个儿子,是在你走后不久,我喝醉了,把她当成你才怀上的。”袁立业解释道,“我向天发誓,我就碰过她这麽一次!”
说起儿子,施远晴的心里就是一痛,她别过脸:“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又何必再提?”
袁立业声音沙哑地道:“对你来说,这是过去的事,可对我来说,这事却永远过不去,是我对不起你!”
年轻的时候,袁立业把一切的错都推给了家里,直到她离开,都没有和施远晴说上一句对不起。
三十多年后,他终于有机会将这句话当着施远晴的面说一遍。
但内心不是解脱,而是满满的遗憾。
“这麽多年,你一直给我寄粮和钱票,从未断过,就算你对我有所亏欠,也早就已经还清了。”施远晴看着眼前也已经老了的男人,“我放下了,你也别总记挂在心上。”
当年,虽说是袁立业负了她,可认真说起来,他也是身不由己。
他无法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做出抉择,那她就帮着他做。
事实证明,这不论是对她,还是对他来说,都是最好的。
“好,咱们都放下!”袁立业将手覆在施远晴的手背上,“那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咱们重新开始?”
施远晴将自己的手从袁立业的手下抽出来:“我习惯了一个人,不想再折腾了,咱们就做普通朋友吧,好吗?”
袁立业手握成拳,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将那个“好”字说出口。
他怎么敢说不好呢!
他和她分开了这麽多年,也不求像年轻人一样,轰轰烈烈地再爱上一场。
她生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只要他想她了,就能见上一面,便足矣!
至于其他的,他三十多年都等过来了,也不着急,慢慢谋划就好。
“你发电报说,只要我来a市,你就告诉我时大哥去了哪里,这话还算数吗?”施远晴问。
“我答应的话,自然算数!”袁立业把失落的心情收敛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来异常,“他在x城,具体位置我不能透露,只能告诉你,他还活着!”
施远晴早就猜到时即安还活着,可那毕竟是猜测,听袁立业说出口,她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时大哥怎么会去那里?”施远晴不解。
x城以前是本国的,由于战乱,现在被f国殖民着,时即安去了x城,就相当于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