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时:“爸你这么好一个男人,不可能没有对你动心的人吧?难道是因为我这个拖油瓶?”
苏父抬手打了打佳时的后背:“瞎说什么呢,你哪是什么拖油瓶?你是爸比的小心肝。没有你,爸比都不知道这些年得多寂寞。”
佳时有些担忧的扶住苏父:“但是我以后肯定陪你的时间会慢慢减少,你就真的不打算找个人陪陪你?”
苏父愣了愣,随即假哭起来:“嘤嘤嘤,我儿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啊,看我养了个白眼儿狼啊。”
佳时受不了了:“爸,我就不跟你绕圈子了,你就说那幅画《远远》,上面画的是不是你?”
苏父一听,有一瞬间的语塞。
就在这停顿的一瞬间,佳时明白了段亦远的推测是对的。
想起老爸每次看画展时盯着自己的画像看很久,就有点诡异。
肯定不是老爸自恋。而是,他或许在怀念这幅画绘制的那段时光,怀念给他画这幅画的那个人。
佳时想了想,问:“爸,这么些年来,你是不是一直想着段章?”
苏父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自己最不愿回忆的感情,却被儿子问起,这太让人尴尬了。他甚至有几分羞恼,但又有几分委屈,想了好半天,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想着或许这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
苏父想不出解释或者否定的话,只是淡淡道:“佳时,我现在有点上头,咱们就别聊这些问题了。”
佳时看着老爸的表情有些难过,于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这算是默认了?
苏远夜里看着梅久市透彻的天空,有些失眠。这与小时候的夜空已经截然不同,星星太过奚落,有些寂寥。
他想起了某个与段章相识的片段。
事情已经过了几十年,很多东西都变的模糊,唯有那时阳光斜射进画室的温度,还在皮肤上温柔的发热。
苏远跟着师父学毛笔字的时候,段章已经在那里学了一年国画。
所以苏远叫段章一声“师兄”。
他们那时候才五六岁,苏远觉得这个师兄长得真好看,就经常跟他在一块儿玩。
其实那个年代也没什么可玩的,无非是在车辆还很少的路上,来来去去,在路边捉蛐蛐,在别人家的田里偷西红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