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人群中立马有人驳斥道:“秦总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东海岸没有信心,没有东岸商会企业家的支持,南城的经济这二十年会发展得这么快?我们本来就是整个南城的经济核心,凭什么拿不到控制权为人鱼肉?”

秦文毅高举手中的酒杯朗声回:“我手中这杯子里的,你喝着是好酒,我喝的是祸水,如果不想替人做嫁衣,请在坐的老总们都能三思而后行!”

说完秦文毅直接将杯中的酒往旁边的器皿中一倒,将酒杯拍在桌子上。

钟洋终于忍无可忍出声道:“金羽代表的是整个东海岸的利益,秦总就是有什么想法可以私下沟通,这么公然站出来煽动反对金羽计划,目的何在?看来秦总根本不拿自己当东海岸人!”

他言语之中句句直指秦文毅居心叵测,是东海岸的叛徒!

顿时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盯着秦文毅,众人心思各异,有猜忌、怀疑、敌对等等,瞬间就将秦文毅孤立起来!

然而秦文毅丝毫没有被他的指责震住,反而带着从容不迫的冷笑:“见金羽的出现,东海岸人的确有义务出一份力,但有哪条法律条款强制规定这个金羽是圣旨?我秦文毅今天把话放在这,我坚决反对这个计划,至于其他人你们愿意往火坑里跳,我拦不住!”

说完他就大步朝着偏厅外走去,而在这时,一直稳坐在椅子上的钟昌耀,终于缓缓站起身,朝秦文毅走了过去。

秦文毅看见了他的身影,几步停下来,立在原地等他缓步到近前。

钟昌耀个子很高,比秦文毅还要高上半个头,虽然年纪不轻了,但依然气宇轩昂,精气神之间流露出养尊处优的高贵稳重。

他停在秦文毅的身前,先是耐人寻味地说了句:“好久不见了老秦。”

而后眼里透出一丝寒意:“看来是我这些年让你的日子太好过了。”

秦文毅忽然凑过身去毫不客气地丢了句:“别怪我不顾情面,问问你儿子刚才都干了什么!”

说完便大步流星走出偏厅,而南禹衡也正好匆匆赶了回来,在偏厅门口撞见秦文毅,他侧头往里一看,场内一片喧哗,当即知道自己晚了一步。

秦文毅也很诧异问他:“你怎么回来了?小嫣呢?”

南禹衡脸色不太好:“送回去了。”

秦文毅见南禹衡的样子似乎有事,回去的时候便让秦智坐南家的车子,南禹衡一上了秦文毅的车便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秦文毅。

当秦文毅得知引秦嫣去地下室的人或许不是钟藤后,便想到了自己可能成了一颗棋子。

南禹衡问他事已至此,有什么打算,夜色更浓了一些,秦文毅将后排的车窗落下了点,掏出一根烟侧头扬了扬手询问了下南禹衡,南禹衡点点头,秦文毅便将烟点燃,悠悠抽了口烟,将飘渺的烟雾吐向窗外,声音里透着释然:“自从林岩病倒后,我就有了个想法,这几个月一直犹豫不定,考虑的事情太多,总是瞻前顾后。

不管那背后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想阻拦钟家的好事,对我来说,我反倒要谢谢那人让我下定决心。”

南禹衡微微皱起眉,秦文毅抽了几口将烟掐灭,回过头对他说:“所以我不后悔。”

车子很快开到了家门口,秦文毅拍了拍南禹衡的肩:“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秦文毅从来没有把南家的这个少爷当小孩看待过,似乎从他第一次在小秦嫣的生日宴上见到他,他就对他刮目相看,今天的事,他到底是感激南禹衡的。

秦智下了车只看到爸爸拍了拍南禹衡,没听见两人之间交谈的内容。

刚才在钟家,秦智似乎是听见偏厅那里有什么动静,紧接着南禹衡就匆匆赶了回来,回家的一路上,南禹衡和秦文毅也好似刻意避着他在谈些什么事情。

秦智能感觉出来,这是个不太寻常的夜晚,他临走时,似乎有很多人在盯着秦文毅看,这一切都让他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秦文毅前脚刚进家,前后没十来分钟,秦家院门的门铃便响了,端木翊的父亲特地前来。

这些年倒因着秦智和端木翊关系走得近的缘故,端木翊的父亲端木明德和秦文毅之间也偶尔会有往来。

此时虽然已入夜,端木明德却顾不得那么多,一进门就对秦文毅说道:“你到底怎么想的?这样得罪钟家,你想过后果吗?公司不做了?”

面对端木明德一连串担忧的质问,秦文毅倒显得很淡然,他泡了杯茶给端木明德,而后不咸不淡地说:“我比东海岸任何一个人都了解钟家,了解钟昌耀,平白无故突然召集所有人商讨cbd的建设,饼画得越大这中间越危机四伏,还一刻都不带喘息的让大家签署联合声明。

端木兄,我和你这么多年也算是老友了,这个投资碰不得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你要和别人一样觉得我吃里扒外坑害大家,我无话可说。

你要是信我一句,我不敢保证以后万一他们真搞起来了,亏了你的那一份,但起码可以保证你后半生不会因为这件事追悔莫及!”

端木明德脸色骤变,愣是端起茶连喝了好几口才放下杯子,又突然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好,好,就算你说的对!他们这个项目以后真的推动不起来,或者若干年后出了什么岔子,那我问你,你眼下怎么办?明天要是钟家就对你手下控股的企业动手怎么办?”

就在这时,秦家院门的门铃又响了,端木明德回身看了眼,冷笑了笑:“看看你干的都是什么事,以为自己十八岁啊,这么大年纪了尽瞎折腾。”

秦文毅走到门口回身对他说了句:“就因为我不是十八,没两年都四十八了,再不折腾就来不及了!”

说完他径直走出院子打开院门,看见南禹衡又折返了回来,他衣服都没来及换,大概也就回了趟家就又过来了。

秦文毅有些诧异,却听见他说:“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这就让秦文毅更诧异了,南禹衡还从来没有这么正儿八经地找过他有什么事。

他让开身子让他进家,端木明德端着茶侧头看了眼,南禹衡和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秦文毅进了屋后,没有坐下,而是在客厅的沙发前来回踱步,然后对端木明德说道:“你刚才问我钟家要对企业动手怎么办,正好南少爷也不是外人,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打算把我手上持有的股份转出去,变现后在东海岸附近申请一块地盖养老机构,这几个月我一直在着手准备,也找了一些关系基本确定了大概位置。”

端木明德先是愣住,就跟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而后将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我看你真是疯了老秦,养老院?你打算做慈善关爱老人?好,就算你要关爱老人开养老院,也不至于把手上的股份转掉吧?企业不做了?”

秦文毅摆摆手:“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养老院,是规模化的那种养老生态机构,所以前期需要大量的资金运作。

现在公立的敬老院硬件虽然说得过去,但服务差,而且不是退休高干一般人也进不去,私立的收费昂贵,中间猫腻太多,频频传出打骂老人,侵占老人生活费,你问问老城区的人哪个愿意住养老院,即使行动再不便也不愿意去,为什么?都说往养老院一住就等于去送死!

越来越多的独生子女,意味着越来越多的孤寡老人,十年,二十年后,这种情况会越来越加剧,到时候谁来保障这些老人的生活甚至生存问题?

我们这样的家庭可以随便请几个保姆,老城区的人们呢?要想为这一代的孩子解决负担,就得搭建养老保障体系,总得有人牵头做这件事!”

端木明德明显对于秦文毅提出的设想感到荒诞不羁,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根本赚不了几个钱,而且这个社会,涉及到老人小孩这种敏感的群体,一旦搞不好,舆论就能让人翻船。

而南禹衡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另一头,若有所思,没有出声。

秦智自从到家后,一直注意着楼下的动静,先是端木翊的父亲深更半夜来家里,后来南禹衡也过来,着实奇怪。

他便打开房门,轻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