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被做掉了,我想你是保护不了他的,或者抓住真正的坏蛋。所以,赶快跑吧,让他自己当心点。”我尽量实事求是地说。“只要他能安心养伤一星期,基本就会痊愈。我得承认,他比我厉害一些。”
我看见她仔细考虑过那件事。然后她微微一笑。“如果他发现自己离不开女孩的保护,那可真够丢人的。”
我点了点头。“他是个沙猪。”
卡罗尔若有所思的咬着嘴唇。“那可能值得留下来。”
“如果一切都变糟了,你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逃跑。”
“聪明的,但不正确的。”她说。
我严肃地打量着她。“你确定吗?因为有一个受伤的世界等待着你去坠落。”
她点了点头。“试试。”
她会的。我可以看出来。她比大多数人都清楚,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有多危险,她被吓到了,但她愿意尝试。
“那么,如果我被处决,就去见阿斯罗。”我说。“我为这个案子所做的一切,他都知道。听他的,他很聪明,你可以相信他。”
“好吧。”
我把缆绳扔回船上。“快走。”
我开始沿着码头走。在我身后,卡罗尔问道:“你要用什么信号?”
“你会知道的。”我回答。
我离开码头,去寻找一种工具,它可以撕开这张由怀疑、谋杀和谎言交织而成的网。
我在码头的停车场找到了。
一个付费电话。
第二个铃声响起,加尔文接了电话,回答道:“这里是古铁雷斯。”
“是我。你给我带来了什么?”
“哦,能经常有这样的事就好了。”他的语气有些扭曲。“你凭什么认为我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
“因为我有东西要交换。”
“每个商人一般都是这么想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往往高估了自己商品的价值。”
“无奸不商先生。我们能把谈话的其余部分控制在这件事之内吗?”
他发出了他那独特的、阴险的笑声,我的后背一阵发凉,感觉自己像等待希特勒拿走的苏台德。
“很好。”他说。“你应该知道监察人贝鲁奇账户上的钱是来自一个叫‘天降之财’公司。”
“你拥有它?”
“算是。”他平静的说。
我眨了眨眼睛。“既然你在分享这个信息,我想这件事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
“你说得很对,朴先生是我找的经理人。除了我,他是唯一有权转移这么多钱的人。”
我觉得疯狂。无论是谁杀死了竹下见藤,他不仅仅是想让议会内爆。他或他们也制造了很多麻烦来煽动人们对白色宫廷的敌意。
我的想象使我做了一个预言性的恶梦。西林与自己遇到的不公正做斗争,战争爆发了,在巫师的不同派系之间制造了冲突。议会最终找到了金钱的踪迹,在另一端发现了加尔文。议会抓住机会团结了各派再次攻击一个共同的敌人。与吸血鬼之间的战争又开始了。黑云军团看到缺乏协调的议会在与的战斗中暴露了自己的后背,并猛扑过去。在那之后,一切都结束了,只剩下英勇的最后一战。
“我们是在避免世界末日。”我说,
“这也是我的结论。”
“厄琳娜。”我说。“她找到那个姓朴的家伙,强迫他背叛你。”
“是的。”加尔文发出了厌恶的声音。他那平静而克制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完全没有人性的愤怒。“当我追上她的时候,我要用我的手撕碎她的内脏。”
我不禁打了个哆嗦,然后应该哆嗦的是厄琳娜。
我看过加尔文的表演。我无法断定它是否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东西之一。
“婆罗洲小雨林,你去看看吧。”我说。“如果我没猜错,你会在那里找到你的经理,十有八九是尸体。厄琳娜在为一个神秘人工作。她没有说任何有助于确认他身份的话。你还应该知道她雇佣了一个叫克莱尔坎贝尔的小痞子。不完全是专家,但聪明到足以造成威胁。”
加尔文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问:“那小痞子是雅以克莱因的攻击犬?”
“是的,就是她。”
“你怎么找到的?”
“令人震惊的魔法。”
我听见他在房间里和一个人说话。然后他又拿起电话说:“你说得对,他已经死了,厄琳娜已经把她的计划搞定了。不可能提供可信的证据证明我实际上没有为竹下见藤的死付钱。”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她做了。”
我听见他发出一种不高兴的声音,但仍然是谈判的冷静声音。“你打算怎么做?”
“你准备好体面的派对服装。”
“抱歉,重说一遍。”
我发现自己在疯狂的笑。“我要办个派对。”
“我希望自己是贵宾。”然后他挂断电话。
下一个电话打给剥皮行者。
格雷文的电话响了四次才接通。一阵沉默。接着说话了,声音沙哑刺耳。“莉莉?”
听到格雷文几乎可以称得上垂死的声音,我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格雷文,你怎么样?”
“我只是在倒吊。”他粗声粗气的说。
我以前见过格雷文痛苦不堪,他听起来就像这样。
电话发出了无序的噪音,接着剥皮行者的元音咆哮声传了过来。
“他在这里,他还活着,现在,把那个注定要死的战士给我。”
“好吧。”我说。
从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沉默的惊愕。
“把他带到我这里来。”它说。
“不,这是不可能的。”
“什么?”
“你来找我。”
“你希望我现在就结束他的生命吗?”
“坦率的说,毛茸茸,我一点也不在乎。”我说,声音里充满了厌倦。“我和白色宫廷不是朋友,能把其中一个吸血鬼杀了,我挺高兴。我不会伤心,他只是个怪物。我不缺这样的盟友,我不需要他。”我停顿了一下。“另一方面,你需要格雷文活着,如果你还想让我用西林换他的话。这就是交易的方式。黄昏时分,这个电话将与你联系。你将被告知我们的会议哪里举行。当你到达的时候,你会给我看吸血鬼,活着的,好好的,当他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你可以毫不犹豫的带走西林。”
“你这渣滓的凡人,我不是你能命令的!”
“不,你是不朽的渣滓。”
“你这个瞎眼的、愚蠢的虫子。”剥皮行者咆哮着。“你是谁?竟敢这样对我说话!”
“有你需要的东西的虫子。”我说。“黄昏,把手机放在手边。”
我挂了电话。
我的心狂跳着,我的全身都出了冷汗。我为格雷文感到恐惧,为他感到疲惫,为他与剥皮行者的对话感到不安。我把疼痛的头靠在电话听筒上,希望剥皮行者能妥协。
最后一个电话了。
圣灵议会和其他所有人一样使用电话通信,尽管使用的电话号码要多得多。我给监察部打了个电话,向他们发出了安全暗号,然后和一个行政助理通了话,这是一个认真的年轻女人,即使跟我比也还年轻,她的学徒生涯还没有结束。
“听着,我需要你给高级议会的每个成员都带个口信。”我告诉她。
“好的。”她答应。“什么消息”
逐字逐句地带消息,好吗?”
“是的。”
我清了清嗓子,说话了。“请注意,在过去的两天里,我一直在保护监察人西林·贝鲁奇,不让他被发现和逮捕。一位线人向我提供了贝鲁奇是如何被诬陷谋杀监察官竹下见藤的细节,监察人贝鲁奇是无辜的,而且我可以证明。你记下了吗?”
“记下了。”她说。
“那么继续吧。我很愿意今晚与你们见面,在日落时分,休伦湖上未知的小岛上。那名线人将会出现,并提供证词,以证明监察人贝鲁奇的清白,并找出真正的罪犯。”
“我记下了。”
“让我说清楚一点。我不会把贝鲁奇交给所谓的地方议会。和平地来吧,我们会和平的解决问题的。不过,如果你到我这这里打架,请放心,我不会退缩的。”
从第一句话开始,那位助理发出战战兢兢的声音。
“就到这里了,莉亚·卡修斯。”我说。
“嗯。是的。我需要再重复一遍以确定准确无误吗?”
“请。”
她这么做了。我听到她周围有动静,但当她大声朗读时,所有这些声音都消失了。当她讲完时,她用一种微弱而尖细的声音问道:“我说对了吗?”
电话的背景里传出了一阵低沉而兴奋的低语。
“是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