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裁纸刀。
红耳朵在半空中旋转着,一只手上像握着长矛一样攥着一把沾满血迹的裁纸刀刀。他把小喇叭举到唇边,吹出尖锐的挑战声,那是旧时骑兵冲锋时发出的短促高音。“坏蛋!”他尖声叫道。然后他又冲了过去。
剥皮行者咆哮着,挥出一只爪子。但红耳朵躲开了这一击,把九英寸长的一刀又划破了那个剥皮行者的胳膊。
剥皮行者突然狂暴地在小精灵下方旋转,它的形态在变化,变得更像猫,尽管它保持着长长的前肢。它追着红耳朵,爪子乱抓,但那敏捷的小精灵总是在前面一寸之遥。
“快离开!”我尽可能大声地喊着。
当红耳朵再次避开它的爪子时,剥皮行者发出一声尖酸恼怒的咒骂,同时用一只爪子在空中拍了一下,用一种陌生的语言嘶声说着什么。突然刮起一阵恶意的风,风不大,那是相对于我的,对红耳朵来说简直是九级风。风把红耳朵的小身体从空中打了下来。他撞进了空地边上的一片蓝莓丛中,他周围的光球突然以可怕的决定性的方式消失了。
剥皮行者转过身来,用后腿把泥土踢向倒下的精灵。然后它又朝我大步走来,怒火中烧。我只能看着它来,感觉自己无能为力。
至少我让格雷文摆脱了那个混蛋,这一切并非完全没有意义的,大概吧。
剥皮行者黄色的眼睛里燃烧着仇恨,闭上又睁开,它抬起爪子。
“嘿。”一个平静的声音说。“丑陋的家伙。”
我转过身来,盯着那一小块空地,与此同时,那个剥皮行者也看了过去。
我不知道卡斯是怎么从那群攻击者中间钻出来,爬上山顶的,但他做到了。
他站在那里,穿着陆军靴、牛仔裤和黑色上衣,领口上装饰着铜钮扣和绿松石。他棕黑色的头发在雨中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项链上的银环在夜色中显得闪亮。
剥皮行者面对着卡斯一动不动。
山顶上一片寂静。
然后卡斯笑了。他蹲下来,伸手抚摸着一株快要凋谢的百合花。他低下头,闭上眼睛,用鼻子吸气,呼吸着植物的气息。然后,他慢慢的收回手,不知怎么的,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一个准备承担繁重的日常劳动的人。
他又站了起来,平静的说:“大地说你在这里没有位置。”
剥皮行者露出了它的尖牙。它的咆哮声像野兽一样在山顶上徘徊。
闪电在头顶上一闪而过,没有雷声相伴。它狠狠地、精准的、悄无声息地落在那个剥皮行者身上。
卡斯把他的脸转向天空,微微扬起头,雨水落在他的脸上。闪电照亮了他苍白憔悴而又放松的脸上。一只彩色小鸟飞来,在他头顶盘旋几圈,卡斯伸出手,鸟落在他的指尖。他拖着鸟到了耳边,小鸟叫了几声。
“天空说这里不欢迎你。”他接着说。他眯起眼睛,挺起双肩,正视着剥皮行者。小鸟这时雷声响彻全岛,给卡斯的声音增添了一种可怕的低沉的咆哮。“我给你这个机会。离开。现在。”
“年幼的精神引导者。一个死去的人的失败的指路人。我不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