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白凝视着她,低声问:“是吗?”
广场上的音乐一变,从激昂转向缠绵,是一首经典老曲ry。这是一部爱情电影的主题曲,在大学的编剧课上,曾经被老师拿来做范本。尤念定定地看着前方的水柱,电影中的场景伴随着音乐浮上脑海。
爱情,有时候又太过强韧。
就连她,一个孤独的灵魂,都有被同化的危险。
熟悉的气息倏然间逼近,她猝不及防,惶然抬起头来,撞进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脸庞,优雅清隽,眼神炽烈。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唇上一热,落入了一个湿热的所在。
江寄白缓缓描摹着那甜美的唇形,仿佛那是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小念,别逃避了,”他喃喃地低语着,“相信我,和我在一起,我们的爱情会比你想象的更美好。”
尤念无法思考,被压抑的感情来得如此迅猛,如此汹涌,她被动地张开了双唇。
江寄白啃/噬着那柔软,在那片甘甜中梭巡着,追逐着还在犹疑的丁香,被强自忍耐的热情,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好像要窒息了,好像灵魂都出窍了,在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远去,只剩下本能的索求。
音乐戛然而止,灵魂回归原位。
尤念一下子推开了江寄白,仓皇地站了起来,差点摔倒。
手里一空,肌肤相贴的暖意瞬间消失,江寄白有一瞬间的失落。
“你要对我负责任,”他委屈地看着尤念,“亲了我,可不能始乱终弃。”
尤念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世界上有这么不要脸皮的人!
“拉我一把,”江寄白揉了揉腿,自然地朝着她伸出手去,“抱着你把腿都压麻了。”
尤念下意识地伸手,却在最后一刻缩了回来,绷紧了脸,看都没看江寄白一眼,飞快地朝前走去。
江寄白愣了一下,只好朝着她追了过去:“小念你怎么了?太无情无义了吧,说变脸就变脸。”
尤念却充耳不闻,一路疾行,埋头朝自己的公寓走去。
东丰广场离尤念的旧公寓不远,约莫二十分钟的路程,任凭江寄白在旁边如何插科打诨,尤念咬着唇没有回答,几乎是逃难一样地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被用力地甩上,让试图进去的江寄白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左思右想弄不明白了,尤念这模样,到底是害羞还是生气?他都做好准备让尤念甩他一耳光骂他一句登徒子了,结果怎么她反倒像个小媳妇一样逃走了?
一个念头忽然跳进了脑海,他的心跳有点加速。
敲了敲门,没有反应。
江寄白定了定神说:“尤念,你不肯理我,那我走了。”
屋里还是没有反应。
“我真走了,”江寄白威胁说,“我受够了,你变来变去,一会儿喜欢我,一会儿讨厌我,一会儿对我热情,一会儿又冷若冰霜,外面有大把的女人等着我,我何苦在这里受你的闲气。”
屋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异响。
江寄白把耳朵贴在门框上,屏息听了片刻,跑到房间里故意整出点动静来,随后大步走了出去,把所有的灯都关了,拉开铁门,“哐啷”一声又关上了。
江寄白站在离卧室最近的角落里,屋里黑漆漆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细细的啜泣声响了起来,又忽然顿住,仿佛被什么东西用力地堵住了。
江寄白的心脏被这啜泣声割开了,生疼生疼的,有种想冲出去的冲动。
门小心地被开了一条缝,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夹杂着强忍的哽咽,尤念光着脚走了出来。
黑暗中,她走得很慢,好像脚上有着千斤的重量。
“我才受够你了呢……”她低低地念叨着,“骗了我那么久……走了就走了……谁稀罕……”
语声一下子顿住了,她站在原地茫然看着这漆黑的一片,忽然急促地喘息了起来。
呜咽声响起,她哭出了声来:“大白……我……没想你走……要是……”
突如其来的狂喜流窜在身体里,江寄白浑身上下的血都往上涌去,欢喜地快要爆炸了。
他霍地一下窜了出去,一下子就把那个单薄娇小的身影抱进了怀里,双臂锢紧了,深怕她再从怀里逃走。
“小念,是你吗?我骗你的,我在这里,永远都不走。”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这才发现,这张脸上已经满是泪水。
尤念惊慌地挣扎了起来:“我没有!我不是的……”
“你还想骗我,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不是回来了,”江寄白的吻温柔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吻去了她的泪水,“你要是再不相信我,我只好学江臻了。”
“学江臻?”尤念愣了愣神。
“找个冤大头一起跳崖啊,从此以后,生死两隔,你想见我都见不到了。”江寄白耸了耸肩。
“呸呸呸,胡说八道!”就算是笑话,尤念还是打了个寒颤,生活有太多意外,这种倒霉的话可千万不能讲,要是应了可怎么办!
“心疼了?”江寄白的嘴角勾了起来,忽然把她抱起,骤然失重的感觉让尤念一下子惊叫了起来,“尤念,你说该不该罚你?你知道你让我心疼了多久!我怎么教你的,被人欺负了就该狠狠地欺负回来,躲起来算是什么回事?”
尤念揪着他的衣领,简直愤怒了,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真是太厉害!“你让我怎么欺负回来?揍你一顿还是逼你娶我?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好不好,因为被人亲了一下要求负责,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