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现在这路不好,水路也不够通畅,若是大船,往往行行就得搁浅,若是水路能通,那才是方便呢。”李家的生意越做越大,谨欢绘制的舆图就放在书房里,窦氏每日里来来往往,早就记得清清楚楚了。
提到水路,谨欢故作神秘笑道:“不急不急,这水路啊,等到该有的时候,就能有了。”
不得不说,杨广不管是眼光,还是政治敏锐度都是相当高的,只可惜现在国力没有办法一下子支撑那么多,杨广想要的却偏偏太多。
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
这条大运河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价值都是极高的。
作为日后的“得益人”,在这一点上,谨欢还是感谢她英表哥的。诺,黑锅都给你,好处嘛,还是都留给我吧。
“好啦好啦,我看你这哑谜也别打了,阿姣你身子重,这些事情要不就甭管了吧,等到你生产了再说?”李家重要,但是窦氏和孩子也一样重要啊。
窦氏却是毫不在意,这都第四胎了,再加上有小姑子照应着,她怀着跟没怀的时候也差不了多少。“阿娘,你放心吧,费不了多少精神的,就跟之前商队跑西域一样,现在不过就是换个地方罢了,再说了,妹妹的人手早就铺到江浙一带去了,到了之后也有人接应,方便的很呐。”
谨欢也双手合十道:“哎呀,阿娘,这些事情嫂子都是做惯了的,你不让她做,她还不安心呢,再说了,还有我在,你怕嫂子出问题啊。”
独孤氏睨了一眼女儿:“你个懒鬼,把事情都给了你嫂子,你干嘛啊?”
“我?”谨欢扬了扬眉,“山人自有要事。”
李渊:“……”
等等,有没有人能够告诉他这短短的一炷香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娘,他妹妹,他老婆决定事情都这么迅速?
为什么感觉他自己就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人呢?
所以说,在他不在家的时候,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感觉变化这么巨大呢!
李渊感觉有点方,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李建成。
然并卵,倒霉儿子正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姑姑呢,完全忽视了他那迷茫不知所粗,迫切需要人来解惑的亲爹。
“要事,你有什么要事?”
谨欢指了指西边,“那个和尚啊,总不能一直关在咱们家吧,到底是留用还是宰了,总要有个定论嘛。”
李渊打了个寒噤。
啧啧啧,不愧是他妹妹,一旦不为她所用就杀了,任何其他的可能性都不给你。当然了,要换做是李渊的,他也会这么做的。造反呢,这么重要的大事,泄露了消息怎么得了呢。
和尚要怎么办?
和尚也很绝望啊!
原本以为是要“遇上”一个未来的明君,换一份从龙之功的,结果可倒好,明君遇没遇上他是不知道,杀星倒是遇上了一个。
“阿弥陀佛。”
“行了,和尚,这儿也就咱们俩,明人不说暗话,你呢,也别给我打哑谜,我问,你答,行不行?”别以为长得不错她就会手下留情,长得不错有个毛用啊,不还是个和尚嘛,她又不像高阳,对和尚没那个兴趣。
“施主有话请将。”
“行,那我就开始问啦,第一个问题,你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啊?”
第238章 大唐盛世
“阿弥陀佛……”和尚在心里将《心经》默诵了一遍之后, 才把自己那颗心给平静下来。
“阿弥陀佛, 施主所想为真,即为真, 施主所想为假,即为假。”和尚故作高深道。
哎,其实吧,他也不容易啊。要搁前朝, 特别是南梁那时候吧,才是他们的好日子。尤其是南梁武帝萧衍, 四次舍身出家,朝廷光是“赎皇帝”, 就耗费资甚。可到了北周,又一个武帝宇文邕下令灭佛,在北方的佛法近乎绝迹。
如今杨坚上台, 这皇帝打小在庙里长大, 看着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 但是看看他让他那个儿子在江南办的事儿。若不是反对激烈, 江南那边的情况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无奈之下,他只得从江南启程, 来到信佛者众多的陇西贵族世居之地一探究竟。原就听说李家信佛,正好他又看到了浓郁的真龙之气, 一时间可谓是大喜过望,所以在看到谨欢的那个瞬间,他也才会如此失态。
谨欢十分嫌弃地摆了摆手, “你这些车轱辘话少跟我说,今儿姑奶奶还就摆明车马告诉你,我呢,别说佛了,就是三清道君孔孟先贤,我也一个都不信,就信我自己,你要是老老实实说明来意嘛,那我还能考虑一二,要是不说,那我就只能助你成佛了。”谨欢摆出一副流氓又无赖的嘴脸说道。
怎么成佛?舍身成佛呗。
和尚脸色一白,显然也是听明白了谨欢话里的意思,心中越发悲苦。这,这,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杀星啊!
而更让和尚觉得奇怪的是,谨欢身上的杀气如此之重,却不带一丝邪气,这样的人,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阿弥……”
“停停停,打住,打住,赶紧给我打住,我们家信佛的呢,就家母一个,其他人都不信这个,你要是有老实话,趁我还有闲心,就赶紧说,等我闲心没了,那你……”谨欢摊了摊手,言下之意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
信佛的当然只有独孤氏一个,若不然建成毗沙门的小名儿是哪儿来的呢?但是她跟李渊嘛,还真是都不信的。不仅不信,偶尔兄妹俩闲谈起来,对这帮屁事不干,写作”和尚“,实为”地主“的家伙们,还都没啥好感。可想而知,一旦轮到李家坐皇庭,和尚们还真没什么好日子可过。
幸好,现在呢,法名和尚还是不知道的。
“法名顺佛主之意而来。”
没错,这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和尚的法名就叫“法名”。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和尚,你师父也太不走心了吧,这都什么名儿啊!”谨欢毫无忌惮地放肆大笑道。
“不过一个虚名罢了,不值挂碍。”法名就因为这个名儿,原先在庙里也没少被同辈的师兄弟们取笑,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同辈的师兄弟们太多了,到了他这儿,师父想了想,就给他取了这个一个名。出家人嘛,名字也不过就是个代号罢了,着实不需介意。
“那要是叫什么戒色之类的,也不用挂碍?哈哈哈哈……”看到法名和尚明显变了一下的脸,谨欢笑得更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