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樱完全睡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半梦半醒之间就觉得空气闷热,呼吸也困难。她挣扎了许久,最终困意被逼退。
她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自己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只有一点可以挪动的空间。
游樱心想:他们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两边窗帘合拢,完全看不出外面是什么天色,她的手机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发出幽幽的光亮。阮皓源看也没看,回身摸到手机,按掉来电,抓起她的手,指纹解锁,删掉来电记录。
他全程闭着眼睛,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游樱目瞪狗呆。
感情她这几天早上隐隐约约听到的音乐声是真的有人给她打电话,她差点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前几天都是响了一会儿就没有动静,今天不知道怎么的,打电话的那个人十分执着,好像非联系到她不可。但是阮皓源已经形成了一种条件反射,手机亮了几回,他就熟练地按掉几次。
游樱被刚响起就停顿的音乐声吵得烦不胜烦,决定接了这个电话,看看到底有什么事。但她只是略微动了下肩膀,两条手臂就一左一右地架过来,把她完全压在一个小空间里。
她简直就是夹缝中求生存。
这样不行,游樱想。
她后背抵着床单,一点点从两个人的怀里蹭出去。她膝盖压着床边,脚尖已经碰到地方,眼看着就快下床了,方弈时忽然伸手,他摸不到女人的身体,眼皮动了动,显然就要醒过来。游樱赶忙迎上去,握住他的手。他没控制力气,指节夹得游樱仅存的一点困意都消失无踪,她下意识往外挣脱,方弈时察觉到她的抗拒,他握住她的手,送到自己嘴边:“吹吹不痛,不痛啊。”
游樱不知道他又看了什么小言,鸡皮疙瘩都要从身上掉下来了。
方弈时没再敢用劲,握得很松,游樱一两下就从他手掌里挪出自己的手,但方弈时又四处去抓。游樱牵着他的小指,轻而又轻地搭在了阮皓源的手腕上,他不觉有异,也没再乱动,继续睡着了。
游樱把睡裙抚平,拿着手机踮脚走出房间,她总算有空看看,到底是谁这么锲而不舍。
方弈时摸到那个比平时最起码粗了两圈的手腕时,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的大脑还没有彻底清醒,惯性地向上摸。
这茂密的手毛......
?
这起伏的手臂肌肉......
??
这坚硬的大胸脯子......
???
“舒服吗?”
这底气十足的声音和上下颤动的喉结...???!!!
“我操!”
方弈时睁开眼,像见了鬼似的弹到床的另一边。
阮皓源单手支在床上,嗤笑一声:“傻逼,男的女的都摸不清楚,幼儿园毕业了吗?”
方弈时惊魂未定:“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我睡着了不知道就算了,你醒着还让男人摸!”
“能让你认识到我们之间的智商差距,别说摸几把,摸鸡巴也行啊,小垃圾。”
阮皓源套上背心,趿拉着拖鞋出门去,完全不给方弈时组织语言反驳的机会。
无形之中给所有男人(不包括钟毓)带来压迫感的沈倓前几天说是有工作,依依不舍地走了;钟毓学霸光环加身,指导他做出好几道题,从潜在敌人一跃成为好兄弟;方弈时体力比不过他、智商也跟不上,不值一提。
哎,没一个能打的。
阮皓源倒了杯水,往游樱的方向走过去,蓦然有种独孤求败的孤独感。
游樱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按着电视遥控器,几个台重复着调来调去,肉眼可见的心不在焉。
她往旁边挪了点位置,敷衍地搭理阮皓源。
阮皓源好歹也是校草贴上标红加粗的万花丛中过,哪能这点眼色都不会看。
电视是唯一的背景音,游樱又想了会儿事情,她突然站起来,径直走向钟毓的房间。
阮皓源不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但是吃午饭的时候,游樱开始赶人了。
先是委婉的。
“明芦地方小,我已经不知道带你们去哪里玩了。”
“这都快七月末了,你们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啊。”
方弈时装傻充愣,一句也不应。游樱转而采取各个击破的战术。
“方弈时,你暑假之前不是在做一个程序嘛。刚放暑假就过来,有没有耽误你时间啊。”
方弈时委屈:“学姐,你太不关心我了,我早就做完了!”
游樱:“......好好好是我对不起你。”
游樱:“高致知教授过几天在磬原大学有个讲座,我弄到票了,阮皓源你需不需要?”
阮皓源:“两张吗?你跟我一起去?”
游樱:“......一张。”
“那算了。”阮皓源道:“高教授这个暑假都有讲座,我不急。”
游樱看着两尊大佛稳稳当当坐着,暗示一句都不接,大有在这住到开学的意思。
她心一横,干脆直说:“你们两什么时候回家?”
方弈时愣了一下。
“两、两周后?”
他看游樱脸色,立刻改变答案:“一周后?”
“那五天?”
他小声嘟囔:“五天也不行啊......”
“行、行吧。我马上订票,明天就走,可以了吧。”
这又有点过了。
游樱道:“也不用,再住两天吧。”
她面对阮皓源:“你呢。”
阮皓源道:“我开学早,跟他一块走吧。”他瞥了一眼钟毓:“你又有什么哥哥要来,要我们腾位置?”
“这倒不是。”游樱道:“《绮·梦》建刊两周年,他们打算拍个模特群像做宣传,把这两年所有的模特都找回去。还有他们正在筹备的新刊,也邀请了我。”
“新刊的名字是不是叫轻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