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2 / 2)

你不乖哦 洝九微 2722 字 13天前

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会意气用事,会因为舅舅的死而和父亲闹翻。现在的孟寒淞更成熟,也更理性,虽然凭他一己之力也迟早能帮魏恩言正名,但如果孟广平能给予帮助,他也并不介意。

他的敌人是高义那群丧尽天良的恶人,他只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听到孟寒淞这么说,陈七月心里也踏实了些,她终于又想起一些别的事。

“孟寒淞,你们家重男轻女吗?”

乍一听,孟寒淞有些微愣,旋即就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怕自己生不出儿子断了我们老孟家的香火?”

陈七月:“……”

孟寒淞低笑出声,在她耳边轻吻。陈七月有点怕痒,缩了缩脖子,耳垂上就传来湿濡的触感。

“那就多生几个……”孟寒淞含着小姑娘白皙圆润的耳垂含糊开口。

陈七月想要捶他,却被他亲得有些浑身发软,只能死死抓着男人胸口的衬衣:“孟寒淞,我是认真的。”

虽然她不迂腐,但一想到孟寒淞是三代单传,她就莫名有压力。

“想跟我生儿子?”

“……”

“不会重男轻女。”孟寒淞松开了小姑娘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喃:“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第62章 、突然掉马 …

农历北方小年的前一天, 政商界和收藏界曝出一则惊天丑闻,知名收藏家、商人高义因涉嫌多个罪名被立案调查。据知情人士透露,高义这些里利用拍卖和收藏之名,行洗钱和行贿之实,为了一己私利肆意践踏法律,甚至谋害人命。

高义是收藏大家,在业界素有美名,突然处了这样的事,几乎瞬间就引爆了网络。而最先曝光这件事情的不是媒体,而是素来低调的官方。

陈七月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 正在图书馆写论文,电脑右下角自动弹出这则消息的时候, 她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她急忙点开消息, 是官方的通稿,言简意赅, 用词精准,并没有透露过多的信息,也没有提及魏恩言, 她又匆匆打开网页搜索。

果然, 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官方通报后, 各种各样的报道随之而来,将高义和他背后的利益团伙里里外外扒了个干净,也终于有人提及了那个年少成名的考古学家。

时隔八年,魏恩言的名字又出现在了公众的视野。和八年前的“杀人凶手”、“学界败类”这样全民声讨的字眼相比, 这一次媒体的描述很低调,只说魏恩言当年酒后肇事致死一事另有隐情。

可这越是这样的说辞,就越能引起吃瓜群众的好奇。

陈七月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是孟寒淞的手笔,但看到高义和李先明等人被查,她的眼睛几乎瞬间就红了,孟寒淞终于帮他舅舅沉冤得雪了。

她急匆匆的给孟寒淞打电话,可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去,却一直没有人接。陈七月收了桌上的东西,想都没想就往十里洋场赶去。

果然,岳远山也不在,古玩店里只有个女孩,是新来的。

女孩子没有穿旗袍,只穿着平常的衣服,见到陈七月进来,以为她是来买东西的,正准备微笑迎接,陈七月却急急开口:“岳叔呢?”

女孩有些微愣,待反应过来这个“岳叔”指的就是岳远山,她才开口告诉陈七月,岳远山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要去见个老朋友。

老朋友?

陈七月几乎在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地方。

——

云城西郊,数天前的一场大雪过后,整个墓园就被一层茫茫白雪覆盖。每年这个时候,天寒地冻,来祭拜的人也很少。

而此时,在墓园的东北角,却站着两个男人。孟寒淞穿着黑色的大衣静静的立在一旁,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里,年轻的男人面容英俊,唇角处挂着一点笑,和孟寒淞有几分相像。

有冷冷的北风吹过,岳远山蹲在魏恩言的墓碑前,红着手拿出两个白玉瓷杯,一一倒满:“老魏,我来看你了。虽然知道你不爱喝酒,但这大冷的天,我还是想和你喝一杯,暖和暖和。”

岳远山将一杯酒倒在魏恩言的墓前,又开了口。他的眼神有些兴奋,也有些彷徨,嗓子却是哑的。

“老魏,寒淞这孩子,你没白疼……我就知道,你这种烂好人是做不出恶事的。”岳远山喝了一口酒:“你再等一等……再等一等,天道昭昭,很快,那些人就会得到报应。”

这八年,岳远山屈身在一家小小的古玩店,等的就是这一天。可这一天真的来了,他心里又突然空落落的,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他索性一屁股坐在魏恩言的墓前,开始胡乱的絮叨……

孟寒淞今天来的比岳远山早一些,看着他们两个老朋友叙旧,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说的。

看着墓碑上的男人,孟寒淞在心底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迈着步子离开。

墓园的位置偏僻,周围也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遮挡,一阵西北风吹来,刮着脸颊生疼。可孟寒淞却不觉得,鞋子踩在积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这一刻,他终于如释重负。

当年的一场车祸,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魏恩言的、孟姗姗的、岳远山的,也有孟寒淞的。在外人看来,他依然是孟家的少爷,云城里数一数二的二世祖,只是更加风流浪荡,玩世不恭。可每一个深沉的夜色里,那些被压抑的情绪,那些失去至亲的痛苦,那些不甘、自责、意难平……以及不得不担起的责任,对魏恩言的、魏秋文的、孟姗姗的、岳远山的……这所有的一切一切,像无数只从地狱里伸出来的手,紧紧的攥着他,让他几度沉沦。只能在空洞和荒芜中,用酒精和声色麻痹自己。

从十八岁到二十六岁,他人生里最美好的年华,终究是被这一场意外埋葬了。

如今,终于结束了。

不知什么时候,云城阴沉了几天的天空终于透出一缕光。孟寒淞抬眼望去,就看到了站在远处的小姑娘。

陈七月穿着雪地靴,裹着厚厚的羽绒服,一张小脸藏在黑色和帽子和围巾之间。她并没有注意到孟寒淞的到来,只是诧异的看着不远处停着的一脸黑色轿车。

车边站着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坐着一盒站着,那位开日料店的松本先生正俯下身,将孟姗姗揽在怀里,轻声安慰。

陈七月起初有些惊讶,可看着看着,唇角便不自觉的弯起。她就知道,孟姗姗这样的好姑娘,老天是不会亏待她的。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身后冷不丁的响起熟悉的男生,陈七月转身就撞上了孟寒淞的胸口。她抬头,就发现男人棕色的眸子里,有些湿意。

孟寒淞的手还插在外套的口袋里,他正准备伸出来抱抱小姑娘,却不期然的落入了一个小小的、软软的怀抱。

陈七月张开双臂,将孟寒淞圈住着,紧紧的抱住。虽然她没有办法真的将高大的男人圈住,但她很用力很用力的抱着,像一个小小的太阳,努力的想将身上的热量传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