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站起来,就一定能够走出去!”
荀智友用尽力气吼了一句,鼓励着自己,给自己打气。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他必须走出去,走到山下的大路边,等待行人或者车辆经过,否则他真的会死在这里。
他还有老母亲要照顾,他的计划还没有开始施展,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这么憋屈的死在这荒山野岭。
站了一阵子,荀智友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用双手撑着木棍,尝试走出了第一步。
好在右脚没有骨折,总算踏了出去。
最艰难的一步踏出去,后面也就容易了很多。
用木棍代替着左脚,荀智友沿着干涸的山沟,一点点往下挪移。
山沟虽然不如悬崖那么陡峭,却也崎岖难行,有的地方更是要不矮的坎,中间荀智友又摔了好几次,不过他都咬着牙,靠着最坚强的意志爬了起来,继续往下面走。
这种荒山,根本没有道路,唯一比较好出山的,就是这种干沟了。
一直到日落西山,荀智友才远远的看到了马路。
在看到马路的这一刻,荀智友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谢天谢地,我终于得救了!”
虽然还有一些距离,不过只要能够看到马路,就能看到下面的行人车辆,也就能求救了。
不过荀智友并未就此停歇,此刻疼痛的感觉已经在渐渐来袭,他担心自己会疼晕。
如果晕在了这上面,路上的行人也未必能够看到他。
就算晕倒,也要晕在路边!
怀着这样的意念,荀智友强忍着逐渐来袭的剧痛,紧紧咬着牙,继续一步步往山下挪移。
等到荀智友终于抵达马路边的时候,天已经差不多彻底暗了下来。
在踏上马路这一刻,他绷紧的神经一松,再也忍受不住那种剧痛和虚弱,腿一软直接坐在了路边。
这条马路只是红土镇通往胜利村的村级公路,晚上很少有车辆行人经过。
黑暗渐渐侵袭,秋风凄冷,浑身疼痛的荀智友抱着双臂坐在马路边,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流浪狗,落寂又可怜。
他再也没有力气动弹,只能等待,再等待。
虽然这时候是月初,天空却是阴云密布,根本没有一丝月光。
深秋的夜晚,格外的安静,连秋虫的声音也很难听到。
无法动弹的荀智友唯一能做的,就是坐在这静谧的黑夜里,感受着等待的煎熬。
但是他的心里,一点都不绝望,还很是高兴,因为浑身的疼痛和冰冷的风,无一不告诉他,他还活着。
没有什么,比还活着重要。
终于,在远处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丝车灯的光亮,让荀智友看到了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