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院长无奈的摇头,“现在这边年轻人几乎没有人愿意学中医,中医这个行业,几乎快要失传了。仅剩的几个老中医,也都没有医术特别好的,而且个个都是老陈守旧的那种,一听到是新出现的病,就怂成了一团,完全指望不上。”
“唉——”
荀智友长长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这也不怨他们,只能怨那些不好的习俗,这边素来有不传真艺的说法,怕学会了徒弟饿死师傅。老中医没有系统的医术,全靠代代相传,每一辈都要保留一点,流传下来的医术自然就越来越差劲。而且随着西医发展,简单直接的西药,效果更明显也更好赚钱,就算是那些老中医,也转行去弄西药治病,不愿意研究老祖宗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荀智友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祖辈的技艺传授不完全,后辈又不愿意创新,只想着更简单,在这种情况下,中医没落是在所难免。再说这边做医生的,尤其是中医,都非常忌讳一些事情,最忌讳的就是自己手里死人。如今这种病菌致死率那么高,别说他们没办法,就算真有办法,估计也没人愿意来碰触这事。”
齐院长闻言,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三人,忧心忡忡的说道:“小荀,眼下这可如何是好?中医指望不上,西医也找不到解决办法,眼看病人一个个增多,却无药可医。我这做院长的,简直就像是被扔到了火炉上烤,坐卧难安啊!”
荀智友轻轻摇头,“齐院长,这是一场劫难,外人指望不上,我们就必须得靠自己。这里是我们的家乡,生病的都是我们的父老乡亲,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要想出解决办法,不让这病菌继续蔓延扩散。”
“哼!尽会说大话,就凭你们这破地方,也想对抗全新的病菌,我看你是异想天开!”
齐院长还没开口,坐在屋里查看着医学报告的一名中年人就忍不住冷哼出声。
听到这话,荀智友顿时明白,齐院长为什么先前不阻止这几人了,感情他们根本就不是卫生院的医生,而是从外地来帮忙的。
荀智友淡淡看了一眼出言嘲讽的中年人,才转头问齐院长,“齐院长,这几位是?”
齐院长勉强笑了笑,给荀智友介绍,“小荀,看我这记性,刚才只顾着忙,都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三位都是县里来的专家,在内科方面很有权威性,左边查看仪器的是孙专家,中间看患者检验报告的是李专家,这边研究患者拍片的是诸葛专家,也是我们县唯一放射科的专家。你医术不错,可以和三位专家多交流交流,说不定可以合作把这难题解决。”
“就凭他?”
荀智友还没开口,那名被称为李专家的医生就忍不住冷笑着嘲讽起来,“我们可是上过名牌大学,学过专业医术的,和这种研究土配方,没事拿针往人家身上乱戳,自以为了不起,实际上连感冒都未必能治好的赤脚医生,能有什么交流的?就算我们有心知道下他,估计他也听不懂我们的学术用语。”
看到这李专家这么不给面子,齐院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却没法发作。他只是一个小镇卫生院的院长,而对方都是县里的权威专家。如果不是这次突发的传染病,齐院长开着车去请,也未必能请动他们,自然是不敢轻易得罪他们。
那位放射科的诸葛专家听到李专家的话,微微摆手,“老李,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中医也是有可取之处的。不过中医更多体现在治疗那些伤痛杂病上面,在病菌感染这方面,还是西医更可靠。”
说了一句,逐个专家转头看向荀智友,“年轻人,你能为患者考虑,也算是一名有医德的医生。不过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县里都专家组都束手无策,听说生理已经组织了专门的专家队伍,不日就会赶过来。你年纪轻轻,估计学医也不会太久,这事不是你能解决的,你还是别操这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