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智友站的地方,距离左边木屋近一些,所以先靠过来的是这边的一对相互搀扶的年轻男女。
青年男子看到荀智友揪住年轻人的衣领,神色微微一变,沉声质问出口,“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都病成这样了,欺负几个将死的患者很好玩么?”
“欺负将死的患者?”
荀智友冷笑着摇头,“你以为我想这样啊,可是这家伙自己不讲理。我就说找他好好聊聊,结果三句话没说完,他就冲上来要动手,那我还能怎么办?难道就因为你们是患者,我就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么?”
说到这里,荀智友一把推开抓着的年轻人,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尸体,冷冷说道:“说实话吧,我在看到他们躺在这冰冷的地上的时候,我他妈直接打死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的心都有了!他们老的老,小的小,你们就是他们唯一的依靠。可你们这些混账东西,竟然眼睁睁看着他们病死,什么办法都不想。他们病死了,你们也不寻思着找人安葬,还窝在这里等死!既然你们那么想死,那还犹豫个什么劲,不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赶紧挖个坑跳了算了,还拖着苟且残延干嘛?”
“你……”
那名年轻人听到这话,又要冲上来,不过那名年轻女子怕他吃亏,死死拉住了他。
那名青年男子则是朝前走了一步,沉声说道:“兄弟,你说话能不能留点口德?你以为我们看到自己父母儿女活活病死,心里不痛么?如果有的选择,谁愿意这么窝着等死啊,可是我们实在没办法啊!你看看我们这破房子,再看看四周光秃秃的土地,我们一家老小辛辛苦苦在这里挖地啃土,结果一场冰灾下来,什么都没了!现在不光是没有一分收入,连欠人家的农资都还没还。家里欠着一屁股搭一额头的债,连八几年搞的什么狗屁农资贷款的钱都还没还清。如今又遇上这灾难,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是啊!”
后面一点过来的中年男女的那名女子也开口附和,“我们家也差不多,连修这破房子的工钱,都还欠着呢。我们住在这深山沟里,老人腿脚不方便,小孩又要上学,想出门打个工也没法走,只能在这山里累死累活。可是种点东西,想去卖的时候,从这山下背上公路边,背一百斤都要半天时间,请人背的话卖出去的钱还不够工钱。一年到头,挣点钱都不够孩子上学用的。如今种的一点烟叶都被打没了,又患上这怪病,我们除了等死,还能有什么办法啊?”
听到这话,齐院长等人,也都忍不住无奈的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