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收黑钱一般都是摘下警帽。让对方把钱放到帽子里,然后再掏出钱戴上雷洛从不这样做,从不用警帽收钱。用他地话来讲:“只有乞丐才会这样收钱!”所以他每次收钱都要让人亲自放进他的手里,或者用红包包好再递给他。只有这样他才回收,也只有这样对方才能无病无灾生意兴隆。
就在猪油膏遐思的时候,雷洛忽然开口问道:“阿聪,你说我是不是老了?”猪油膏急忙说:“怎么会呢,洛哥你才三十多岁。正当壮年,还有大好地江山等着你去打哩!”
雷洛缓缓吐出一口浓烟,烟气袅袅升起,他**着自己的眉头,声音有些阴沉也有些沙哑:“缺少了一股锐气啊!现在我一闭上眼就是高战在拍卖会上睥睨群雄地大气模样,好胆气,好骨气,好志气!哈哈,我是比不过他喽。偶尔在鬼佬面前也会唯唯诺诺!”
猪油膏:“洛哥您千万不要这样说,他那是还小,逞一时之气。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那么多人,是成不了大气候的!”
原以为高战会赞成自己的看法。不曾想雷洛缓缓地说:“你错了。有时候人是要学会妥协,但有的时候必须要寸土不让。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能负了自己,比如,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其实雷洛还没有把心里地话全说出来,他恐惧一种可能,高战所作的一切都是在装疯卖傻,他是在造势,造一种霸道无匹的强势!
人们都太容易定向思维了,老是以为得罪人没有半点好处,处处树敌更是傻逼才做的事儿,但他们显然忘了一个事实,这个事实连自己一开始也忘了,那就是时势造英雄,枭雄造时势!
大全多数人都喜欢顺势而为,喜欢去依附那些强者。但也有些枭雄能够凭借一人之力,造成力挽狂澜之势,比如楚霸王项羽,还有一代枭雄曹操。
曹操以自己弱小的势力敢和袁绍叫板,他就是在造势,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跟着我绝对有得闯,最后兵将谋士纷纷投靠成就一番霸业。如今大香港处于最乱的时期,黑白不分,根本就没有公理和道义可言,用一句话来说只用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在利益面前,转眼间杀父仇人也可以握手言和,鼎力合作,所以根本就不怕树敌太多,怕的是你是个软蛋,是个扶不起来地阿斗!
雷洛很担心,担心高战从头到尾就是在造势,从他踏入警界开始,都在一点一点地堆砌自己的强势的阶梯。而今似乎已经成了气候,出去打听一下,现在谁知道华探长高战地大名,他的风头已经盖住了包括自己在内地四大探长,隐隐约约凌驾在了他们之上。可想而知,那些小帮小派对他现在是趋之若鹜,大树底下好乘凉嘛,但也正是他们把这棵大树扶得越来越高。
正所谓:一势将成,万士归从。振臂一呼,天下响应!
雷洛甚至不敢再猜想下去了,他不是没有想过除掉高战,但这可能吗?想他死地人一定很多,但他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为什么?因为那些老狐狸一定要考虑到自己地利益,谁都不愿意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考虑的因素太多了,就只能观望,观望中对方的势力越来越大,就越来越不敢轻易动手了。用自己现在的心情来说,就是真的养虎为患,想除也除不掉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因素,还有一个因素就是好像高战总能洞察天机,每件事情做的都险之又险,却又滴水不漏!
这究竟是运气,还是他事先已经算计好了的?雷洛宁可相信第一种可能。
雷洛思潮汹涌,他前面的猪油膏对于他的回答则有些难以措辞了,半天才道:“洛哥,您讲的那些大道理我不太懂,我只知道这世界上除了你,没人能让我心服口服!”
“哈哈哈!”雷洛甩开思绪大笑起来,笑得他手中的烟灰抖落下来,落到他肩头的西服上。
“阿聪啊,你还是那么老实。要知道香港这么大,不是我雷洛一人的天下!”
猪油膏搔搔头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时候雷洛接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重用你吗?”
猪油膏老实道:“不知道!”
“不是因为你老实。而是因为你对道上的很多门槛和规矩都很精通,我雷洛可以用一个滑头。却不会用一个废物!”
猪油膏嘿嘿地笑了起来。
雷洛轻轻地碾灭烟头,开始正题道:“你带来地情报很有用,看起来李洛夫是陈志超派过来对付高战的一颗棋子。”
猪油膏:“陈志超能调得动李洛夫?”
“不是他调的动,而是李洛夫被他蒙在鼓里。如果我猜得不错地话应该是陈志超让苏格兰场的人帮了忙,毕竟他人在那里。很多事情都好办理!”
“这位小子也真够奸地啊!”你现在才知道啊,他在警校的时候就奸得流油,把我们这些同学没少坑骗,每次考试都是他带头抄袭的,到头来却把屎盆子扣到别人的头上,想抓他的把柄也抓不住,所以我们才会给他一个臭屁超地外号。”
猪油膏想笑却不敢笑道:“洛哥,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趁机给李洛夫一些信息。让他咬住高战不放?”雷洛停顿了一下,脸上高耸的颧骨一耸道:“那倒不用,李洛夫是个聪明人。别忘了他的绰号可是香港神探,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反而会弄巧成拙。以李洛夫的才智。会把我们也牵扯进去!”
“那我们还按兵不动吗?”
“不,我们多少也要做些什么。比如趁跛豪,马金龙和高战关系恶化的时候拉拢他们,由他们这些黑道大佬做后盾,再加上新义安的势力,那总华探长的位子我还不唾手可得?”
“但跛豪跟蓝刚的关系很密切,他们曾经合作过灭了镰刀帮,我怕他们已经勾结到了一起!”
“不用怕,那时候他们是彼此利用,蓝刚是为了破案升官,跛豪是为了抢地盘发财,他们各有所需这才会合作,现在么,嘿嘿,今时不同往日啦,我雷洛是什么实力,我想跛豪他们一定会想得很清楚,就像买马票一样,谁地获胜几率最高,就应该下谁的注!”
猪油膏笑道:“那当然是洛哥你啦,无论是论资历还是论实力,你数第二,没人敢数第
雷洛脸色还很阴沉,不过有些些微笑:“刚说你老实,现在也会拍马了!”
“不是,洛哥,我是真心的!”
“好啦,我还不知道你地为人么,快去办事吧,记住,对那两个大佬一定要做到纵横两字,以利诱之,以势压之,凡决物,必托于疑者。善其用福,恶其用患;善至于诱也,终无惑偏。有利焉,去其利,则不受也。纵横学派的法门全都用上,我看他们两个金刚不坏之身该如何招架?!”猪油膏忙道:“是地,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临走前他突然又开口道:“洛哥,您地衣服…”他走了过去,用手拍了拍雷洛肩头的烟灰,道:“好了,这下就干净了,洛哥,我走了!”这才真正出了门。
雷洛又抽出一根烟,想要抽地时候忽然看了一下自己的肩头,忍不住,用手又拍了拍。
李洛夫毕竟是李洛夫,虽然刘金定没留下什么线索,但他还是嗅到了新星社的味道。
大街上,就在他要进一步去碧仙桃大赌场调查的时候,灵敏的第六感告诉他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难道那群人还不肯放过自己?他心中问道。
熙攘的人群中,李洛夫掏出钢制的小酒壶,打开壶嘴喝了一口小酒,趁机把酒壶映在后面照了一下,明亮的酒壶上没有映照出行迹可疑的人。
难道是我猜错了?不可能的,我的感觉一向都很准的。李洛夫有些摸不住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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